袁野巡视的第一站是王飞熊的“王家锰矿”。王飞熊这明显的是跟郑芝虎学啊!袁野也没有和其计较。毕竟吗,就是一个名字的事,叫啥不是叫啊!不过,王飞熊没有跟郑芝虎学,闹财务独立。他还是将开采出来的锰矿石全部上缴,从南宁城领来生活必须的货物和矿工的薪水。鉴于以后对锰矿石的需求量会很大,新汉州虽然锰矿的储存量很大,可是其主储藏地处于热带雨林地区-----卡奔塔利亚湾的格鲁特岛,气候环境不好,后勤供应难度大,袁野在对王飞熊安抚一番后,表态支持王飞熊扩大矿场的规模,承诺再给其调拨一台蒸汽发电机和两组电风钻。加上以前的两台蒸汽发电机和六组电风钻,王飞熊的实力将大增。“这地儿有些狭窄,飞熊兄不妨把你东北方向的‘飞熊岛’(保和岛)占了。人吗?等到北边来了人,我可以给你两千。”袁野怂恿说。
“‘飞熊岛’?您说我东北方的哪个岛叫‘飞熊岛’!”王飞熊瞪大眼睛问。
“它就是个无名荒岛,先到先得。咱们大明的村庄还不是这样,张家庄,赵家楼的,都是最早到哪里居住的人家的姓氏。”袁野很随意地说。
“叫它‘王家岛’行不行?”王飞熊问。
“当然行了,谁先占了,谁就要命名权。你要是嫌小,把南面的棉兰老岛占一块也行。从这个地方(伊利甘湾)以西就归你了。”袁野随即取出地图,跟王飞熊指点着说。
“我还是去南边吧!南边地方大一些。”王飞熊接受了袁野的忽悠。住了一晚,给王飞熊详细说了一阵棉兰老岛西部的一些情况,袁野就去了大名鼎鼎的郑家铜矿。得到毕登辅承诺的五十万两白银(其中还有货物抵兑)兑现后,郑芝虎意气风发,这买卖能做啊,半年五十万两白银,就是跟着大哥干的时候,也分不到这么多的银子啊?这还不用担心啥,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并且还是年年都有,这多惬意啊!因此其对袁野的到来还是很热情地。这可是财神爷啊!既然财务上分开了,就要重新商议一下冰铜的购买价格了。经过一番很平和的讨价还价,确定银、冰铜按照一比一百五十兑换,郑芝虎部所购买的货物、用品,所输出的货物都按市场价交易。冰铜的含铜量一般在30----50%之间,三斤冰铜炼一斤粗铜,加上炼制成本,按四斤出一斤粗铜算;粗铜精炼成纯铜,还要有损耗和成本。银和铜的价格比为一比三十。对这个兑换比,袁野一一细算起来,算得郑芝虎口服心服。这样,谷可成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谷可成有些神色黯然地上了袁野的船。
“先陪我走走看看吧!以后有你干的活!”袁野安抚说。
“这个铜矿就像我的孩子啊!”谷可成很是不舍地说。
“去养另一个孩子,也一样的,养好了,养大了,就会有感情的。”袁野继续安抚说。
“要我去哪里?”谷可成依旧情绪不高地问。
“你随船先回南宁城,找宋可成给你制造一套铜矿开采设备,配套两套蒸汽发电机和四组电风钻。我转一圈马上就回去。放心吧,会叫你满意的。”袁野劝慰说。
谷可成只有回去了。还是有些气不顺。袁野随后去了三描岛。大舅子姜兴昌来了一年多了,他还是第一次去看望。三描岛铝土矿,现称“永昌铝矿”,是铝合金制品公司的骨干矿场,因为其所产的铝土矿十分纯净,不需要清洗,加上其员工人数众多,开发时间早一些,距离南宁城又近,其产量为士马丹铝矿的三倍还多。
袁野下大力气开采士马丹铝矿的用意,主要还是看中了邦加勿里洞岛,和宾丹岛上的铝土矿了。再进一步,就是看中后世的新加坡了。荷兰人、葡萄牙人,马六甲(或称“柔佛苏丹”或“柔佛-廖内苏丹”)、亚齐、彭亨几家势力,都想获得这一地区的控制权,袁野目前不想趟这趟浑水,只想等得出来结果后,再得渔翁之利。但是这几家势力没有一个占绝对优势的,又有一个强大的对手大明的“南海文莱国”在一旁虎视眈眈,没有利益引爆点,袁野就抛出了铝土矿这个诱饵。
姜兴昌很知足,自己的妹夫是国王,自己只有勤勤奋奋干活的份了。他十年前还是一个农民,也就是读了两年私塾,依靠妹夫的提携,混到精铁这样的就很知足了。袁野到此,叙说了一遍去新汉州的经历,就和姜兴昌说起目前的事情来。
“去新汉州那边的几员大将,我都许给了一个省总督的头衔,这边也不能亏了你们啊!我寻思,这个岛从南到北,就给你了。现在是要把西班牙逼走的时候了。我们有了几个铜矿,不缺钱了,他们在这里,我们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封官,大家心里气不顺,已经是害多利少了。你的意思呢?”袁野问。
“这当然是好!只是我一个泥腿子?干不了啊!”姜兴昌有些胆怯地说。
“你只要能管好这个矿,就能当好一个省的总督。想当年,我不是比你还穷。第一次见茅元仪的时候,我连蔽体的衣服都没有。怕啥?你只记住两点就行。第一个,管好这个矿;第二个,不收税。当地人没有理由不服你管!”袁野很是从容地说。
“不收税,我当的是啥官啊?”姜兴昌很是不理解。
“你收购了这里出产的东西运到外面卖赚钱,从外面倒腾来东西卖赚钱;开矿赚钱,钱赚多了就要收买人心,不收税,就是收买人心。钱赚多了没用,人心才是最值钱的。”袁野解释说。
“可是我赚得并不多啊?”姜兴昌还是不理解。
“你赚的不多,我赚得多啊!我赚的钱多了,可以拢在一起办大事。你赚得多了,就是弄回老家,要不就找个地方藏起来。钱在你手里是死钱,在我手里是活钱,我能钱生钱,我能叫钱下崽,你不能,所以大钱不能放在你手里。只能放在我手里。放心吧!只要以后有我吃得,就有你吃得!”袁野说得很露骨,也很实在。
“那就这样吧!你是我妹夫,我对你放心。”姜兴昌是真心也是无可奈何地说。
“富贵不过帝王家,帝王靠啥富贵啊?靠的是有忠于他的官吏和军队,靠的是他实行的办法,能让老百姓不挨饿,能过好日子。说到底,还是靠的民心。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你不收税,就能确保咱们这条船不会倾覆了。”袁野继续开导说。
“这个,我懂了!”姜兴昌似懂非懂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