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季含笑就该在泥潭里挣扎,满身污浊
而不是像现如今这般……耀眼。
胡月低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下颌的青黑。
练习室的后门突然打开。
含笑抬头,正好就撞上了准备离开的胡月。
眼眸轻眨,含笑打量着面前人的狼狈,歪着头,唇角的笑容透着些许的玩味,“还是去了?看来我的话白说了。”
她鲜少会给人说教,不耐烦的时候大多是动手。
第一次碰见那人的时候,那人说她狠得像头狼崽子。
可惜只是虚有其表,连爪子也不够锋利,那两颗小牙牙估计连咬块柔都费劲。
她气急,冲上去就动手。
没打过反而被人按住说教了一顿。
那是她第一次碰到这么啰嗦的人,满肚子的大道理,却并不在乎别人会不会听。
谁知道分别多年,她也染上了那人的坏毛病。
喜欢说教。
第一次是胡月,第二次是还在练习室里的李小琪。
当然说教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别人听进去,纯粹是她的恶趣味。
含笑看着对面努力遮掩着自己狼狈的胡月,目光从她不经意露出的脖颈处扫过。
那目光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没有厌恶也没有不屑,但胡月却觉得像是被刺了一样,拉高了自己的外套,声音还带着沙哑玉自嘲,“季含笑,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含笑停下脚步,看她,“人之所以会看不起别人大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或是自身的自卑,但很巧的是,我这人自信过了头,不需要从别人身上寻求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