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握在酒瓶上,在暗色的光影之下苍白又脆弱,但却带着一股韧劲。
他做了自己曾经最不屑最厌恶的事情。
直到有些呛人的酒水入喉的那一瞬间,他才终于明白。
其实他和季含笑没什么不同的,他们都是一类人,懦弱又自卑,只是他仗着季含笑对他的依赖将自己的位摆高,将所有的伤害都施加在一个女生的身上。
季含笑……季含笑……
着三个字就像是印在了心口一般,每一口酒下肚,这三个字便烧得更热了。
灼人的疼。
背后那早就愈合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恍惚之间,眼前又似浮现了那晚的人,她低垂的眉眼,关切的目光,轻柔的动作,温软的语调。
他恨透了季含笑。
厌恶她也不过是因为她见证了自己所有最狼狈的时刻。可他却忘了,在那些不见天日的狼狈日子里,唯一陪着他的也只有季含笑。
他曾经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就在幼时的那个夜晚流尽,现如今却发现,这泪水灼烧着寸寸肌肤,混着苦涩的酒水撞击着心脏。
即使再不想承认,他也发现自己竟然也会思念那个曾经自己最厌恶的人。
有人压着酒瓶往苏城嘴里灌酒,笑声越发的嚣张。
酒水模糊了双眼,似乎也冲去了那些温热苦涩的泪水。
一旁的赵启辉丝毫插手叫停的打算都没有,反而是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
——季小姐,按照你的吩咐,事情已经办成了。
几分钟后,那边才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