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老丈是这个村落的村长,叫做固执。
固执不是一个不好的词汇,何况他真的姓固,唤作固执也没有什么不可。固执的本意就是顽固的执著,心中有一个指向缠缠绵绵,真的固执就是拨云见月,超脱于众人之上。
这无疑很肤浅,固执必须要更加固执才行。
问候语不是你吃了吗,而是你固执了吗?
另一个人偏要固执,依然问,你吃了吗?
另一个人旁的另一个人撇撇嘴,小声嘟囔,你吃了什么,可曾消化?
是啊,这摇摇晃晃的管理员接上了嘴,到底吃了什么,为什么而吃,大约是食物不同,消化也不会一样。
周围的声音归于阒寂。
在后来进入博物馆的一间茶室,管理员自我介绍姓贵名雷妆之后,把门从里面紧紧地关闭住,还拖过来一把椅子把门顶住。
完全忽落了为什么原因把魔王第七护法带到茶室的宗旨,也就是整个村落人的委托,还在他的食物中没有抽身出来,话接前言,诡秘地说,有三种食物也就有三种消化。
为了身体,为了意识,为了支配,这个支配就是灵,当然我采用的不是阁大圈的说法而是《栩园杂谈》中记载的说法。
对面一无动静,没有哪怕是喘息上的起伏。
这是个沉得住气的年轻人,沉得住气得就像一个老人,在生命中至少走过了三次的老人,他什么都不问,也不必再问。贵雷妆在心下嘀咕,只能自说自话。
为了身体,为了心情,为了灵的支配。
八十五、十、五,这是常用的数据,说的是身心灵,其实应该是灵心身,大的是小的,小的是大的,灵是八十五,心是十,身是五。你同意吗?
七护法掰着手指头合计了一番,点头说,同意。
终于逮到机会了,贵雷妆的眼光看起来很沉重,就像有分量一样,挂着两个沉重的布袋。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只有两个布袋,非此即彼,还有第三个布袋。
但在外观上必须是两个布袋,没有灰色地带,这也行那也行。而是说的经过,也就是存在的是与非,是的经过和非的经过。然后是非存在的经过,也有是与非。
不是一定要衔接在路口上,晒晒各自手中的宝石,玛瑙或者蓝宝石、鸡血玉,评论价钱的高低。而是玉石宝物的精神,它们隐藏着什么,活着或者已经死了,正在沉沦还是不停朝气蓬勃地发生。
提供还是没有提供时空情,有没有道路。进入的道路和出来的道路,彼时是一个人,此时又是一个人。
不信你不开口,老贵暗笑一声,你同意了什么?
八十五,十,五。
可那是我的八十五、十、五,你的也是八十五、十、五?
你问的是是不是同意,不是我的比例和尺度?
你的意思是你的同意和不同意是一个外在,和你自己无关?你的意在中道就停止了,出发于你但没有达到我这里,也没有回到你那里,你所谓的同意是同意的一种态度,对于我的认可就完成了任务,然后就各自天涯?
我错了。七护法想了一想就明白了,但马上直起身来说,但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是同意的不一样,就算还是八十五、十、五,也还是不一样。
应该就是不一样,意思在经过我、经过你之后,你学会前置了,前置就是面对。
要知道任何一项执著都是不通的道路,一定会走到山穷水尽,遇到一个一个的坑洞。不能再往前了,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异化了自己,疯狂而火热。自己点燃自己,把自己烧烬,按照后世的比喻,要不就是一门心思地敛钱,要不就是兢兢业业地做人。
因为缺少了比喻,缺少了比喻的本体。
钱多了没有好处,做人才能够中和,怕的是认上了真就只有“光明”在前面,浮名浮利,虚苦劳神。但被许多的人追捧,成了唯一的目的,下不了台,日暮西风和倦鸟归林。
各种苦口婆心吸附过来,最著名的论断就是那句貌似公允的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万万不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说得煞有介事,世态炎凉,忘记了自己的所在。
这是更多悲剧的原因。
要知道水涨船高都是自己的船,是自己的浮沉,自己涨了水抑或是自己落了潮,是自己的心思意念在作怪。第一件事情是捐献,第二件事情是清明生命。
取之于民还要用之于民,这是一个有意的反向,指向特定的目的,因为根本没有什么空中楼阁,都是起了高台之后的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