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萱蹙眉,问道“病发最开始是7天前,请问这是何地?最近一个月,天气如何?”
郎中眼中有戒备之色的看向主帅,见他颔首示意,才道“这是蜀地,一个月来艳阳高照,但地面总是返潮。”
蜀地,在京都岭西一带,虽然地幅广阔,但早晚湿冷,午时炎热,入秋后,季节特征就更加明显,加上频发地震,本就容易引起各种瘟症,所以这一带人烟偏少。
不过,梓萱更吃惊的是,从京都到这里,就算日夜不停的坐马车,也要一日一夜,她难道昏睡了这么久?
面具男见她眼中有惊愕之色,道“有何不妥吗?”
梓萱摇了摇头,脱下手套,沉声道“我这就开方子,三日后,便可大好,不过到第三天,就不能继续服用此单了,需要更方。”
郎中闻言,奇道“姑娘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把握,不知师承何门?”
“师承?”梓萱想了下自己的学习中医以来,一路跟过的老师,全国各地加在一起,超过几十个。
只说一个不好,全说了又太多,便道“李时珍。”
《本草纲目》是她读过最早的医书,算是启蒙老师也不为过。
郎中闻言,认真思索了番,道“我久未出蜀地,竟不知外面高师辈出,待此次秋疫结束后,我也是时候该出去游历一番了。”
梓萱无言,他年纪比自己大,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前辈,自大的话不说为妙,先治好再说。
她拿起笔墨,认真斟酌着用药开方,好在她这一月来,勤练毛笔,现在终于能写出尚可入眼的字了。
开好方子后,梓萱把单子交给郎中,交代一些注意事宜后,道“我明日还会过来,看病情发展情况,今晚这里就拜托您了。”
郎中忙道“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
其实,他刚开始见她是个年纪轻的小姑娘,原本并不相信她真的能治好,以为她在说大话,如果不是上面有吩咐,早让她出去了。
但是,在看到她开的方子后,心中立马豁然开朗。
他用药这些天以来,虽然尚未有死亡的案例,但也不见好转,情况反而每况愈下。
这对医者而言,是最痛苦、煎熬不过的事。
直到现在,他手握方子,心里终于有底了。
梓萱从营帐出来,将口罩脱下集中消毒晾晒的地方,不由赞道“这个郎中虽然诊治不怎么样,但对防控这方面,倒是做的不错。”
在古代这样的条件下,能做到这样分离管制,已经很不错了。
回到营帐,梓萱才开口问道“这是蜀中,你从京中把我劫来,岂不是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可是,我若昏迷了这么久,怎么不觉得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