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看得直皱眉,他不想枉做好人,一时也没马上出手,看看这道姑搞什么名堂。
;;;;陈素则面有紧张之色,轻轻扯了扯裴楚的衣角。
;;;;唯有猪道人又哼哼了两声,语气里似带嘲弄之意。
;;;;那妇人被两个道童拉出后,躺在了一扇门板上,四仰八叉地被绑上,双手双脚和头发,都浸到了五个盛满了水的盆里。
;;;;而后,高台之上,那道姑挥舞这一把木剑,口中不知念了一些什么言语。
;;;;法坛第二层的两个道童,对准了北方,披发仗剑,又是跟着喷水念咒。
;;;;场中诸人,看着这一幕,一时倒都禁了声,个个睁大了眼睛看着。
;;;;裴楚看了看那趟在门板上的农妇,见她殊无异色,稍稍松了口气,跟着也看起了这道姑祈雨。
;;;;只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围观的众人被日头晒得大汗淋漓。
;;;;天上却绝无云影,便是一丝清风也没。
;;;;人群渐渐鼓噪了起来。
;;;;法坛下面一些个仙姑仙官,这时候敲锣打鼓也累了,全部都拿眼睛看向那道姑。
;;;;那道姑也停下了念咒舞剑,望着碧蓝无云的天空喃喃自语:“不对,不对!我这祈雨之法,向来灵验……”
;;;;法坛不远的高台上,一个胥吏这时越众而出,冲着法坛上的道姑大喊道:“女神仙,我家县尊问,为何没雨?”
;;;;那道姑面色微微变幻,回了一句:“今日龙王不在家。”
;;;;这话说完,下面的人群登时骚动起来。
;;;;“还请女神仙继续祈雨,救我们则个。”
;;;;“女神仙慈悲,再请一请龙王吧!”
;;;;“你这道姑莫不是没有能耐,夸海口,诓骗我等。”
;;;;“不求得雨水,我们今日可不白遭这罪了。”
;;;;人群里各色言语都冒了出来,一些个孕妇的家人,这般折腾,烘烤了半天,哪里是一句龙王不在家能打发的了。
;;;;那道姑看得群情汹汹,咬了咬牙,大喊道:“龙王或许也回来了,我再祈祈。”
;;;;这话说完,人群的鼓噪之声稍稍小了几分,便是那广场边上的高台,已然准备离席的县中官吏,也重新坐了回去。
;;;;道姑又指着那妇人,喊道:“将着妇人拉上祭台来。”
;;;;七八个仙姑仙官闻言,登时齐齐合力,将那妇人抬上了第二层的法坛。
;;;;道姑又居高临下,指着那孕妇喊道:“这是魃母,怀有旱魃,拉上祭台来,将她脱个精光,踏住腹中……”
;;;;“小道士,她这行的便是月孛之法了。”
;;;;法坛下方,猪道人哼哼几声,再次传音,“那妇人贪恋钱财,这次便要受辱,说不得腹中的孩儿……”
;;;;“道友当早与我说清。”
;;;;裴楚不等猪道人说完,已冲出人群,几步蹿上了雩坛。
;;;;这月孛之法羞辱妇女过甚,而且还可能杀伤了腹中孩儿,已经是极为缺德。
;;;;他先前看这些孕妇多半无事,还想看着道姑折腾出什么花样,到了这时候哪里忍的了。
;;;;“这有女娃儿在,我哪里还说。”
;;;;看着裴楚一跃而上,猪道人似有委屈地哼了一声,又自言自语道:“也是奇了,这月孛之法,按说此刻已然起了阴云。”
;;;;第二层法坛上,先前那妇女为了赏钱的农妇,只是手脚浸到水里,虽然不雅,为了银钱,还可忍受。
;;;;但到了这时候,听得要当众脱衣扒光,还要踩踏,登时慌了神,大呼小叫起来。
;;;;那两个充作道童的仙官却充耳不闻,一个伸手去扒衣服,一个抬脚就要踩踏。
;;;;裴楚跳上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