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丈,手劲倒是大。”青年呲牙裂嘴地揉了揉手臂,看着上面的红痕,略有不满地叫嚷了起来。“这我哪知道,不过听说,都是些不招人待见的,官府出钱买下,然后祭祀到江里,唉,说来还是害人,只是,听说那江主托梦给太守知州,不给便要作祟,但现今给了,也是无用。”
;;;;“怪异的?”老汉脸色再度沉了下去,没去细听什么托梦之余,而是抓着献祭少女,有些急迫道,“如何怪异之法?”
;;;;“便是天生残缺的,或聋或哑的,貌有特异的,哦,对了,其中听人说,还有一少女,不知是投亲还是哪儿来的,一头白发如老妪……”
;;;;青年话为说完,就见那老汉忽然倒退了两步,面上似乎有失魂落魄之色。
;;;;旁边站着的小姑娘急忙上前说道:“这位大哥,你莫要和老伯计较,你方才的话还未说完哩!”
;;;;那青年看了眼小姑娘,虽觉这姑娘皮肤晒得微黑,但明眸皓齿,眉眼不俗,尤其是有一股别样的大方气质,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也不理会旁边木讷不言的老汉,又说道:
;;;;“今年天时亢旱,前几月祈雨献给那江主牲口童男女未出阁的女子都是有的,只是无什用处,反而闹得这城中人心惶惶。只是……”
;;;;说到这里,青年脸上有了肃然之色,眼中露出期盼之意,“只是今日却是不同,今日是陈仙姑祈雨……”
;;;;“仙姑,莫非又是什么妖人不成?”
;;;;陈素脱口而出道,她联想起之前和裴楚在清源县所见的那个道姑,用什么月孛之法祈雨,而后夜间又用那个歹毒至极的血子灵法来偷袭,简直是真正的邪魔一流。
;;;;“你这女娃儿,如何能这般说话!”
;;;;那青年听到陈素的这句话,却忍不住急眼跳脚了起来,瞪着陈素道,“也不去这东越城打听打听,陈仙姑为我等百姓做下了何等大事。若非仙姑不便……”
;;;;旁边这时亦有人闻言,纷纷出声道:“女娃儿,莫要胡说,陈仙姑此次身怀六甲出山,实在是我等幸事。”
;;;;“那老汉,你这孙女胡言乱语,你也不管管,今日是我们几个好说话,不然少不得要厮打你们一番。”
;;;;陈素心性已然历练出了几分,见几个经过的乡民鼓噪倒是不太在意,只是心中越发疑惑,“这陈仙姑倒是和我一个姓,又身怀六甲,莫不是要用那自家行月孛之法,这也荒谬。”
;;;;旁边的兰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听得周遭群情汹涌,稍稍稳住了心神,木然地朝着路过的行人拱手行礼,略带歉意道:“诸位莫怪,我祖孙二人初次来东越,不明其中缘由,若有冒犯,还请多多海涵。”
;;;;“罢了罢了,还是去江畔看仙姑祈雨要紧!”
;;;;“外乡人而已,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那些个乡人听得兰颇赔礼道歉,又见他神色似有颓然,倒没太过为难,再加之有心去江畔看仙姑祈雨,七嘴八舌的说了几句,就散了开去。
;;;;“我也不与你们一老一少计较,只是你们莫要胡乱说话。”
;;;;那青年看了眼兰颇和陈素两人,见二人虽有些谈吐,但到底一个年岁大一个又是小女娃儿,拍了拍手,也懒得为难,转身就准备离去。
;;;;等那青年朝前走后,陈素看着城门口已经哄闹起来,许多进城出城的人,都往南边跑去,顿时转过头,望向一旁的老人:“老伯,他们说的也不一定对呢,我们还是先进城吧。”
;;;;“不!”兰颇忽而摇摇头,“且去江畔看看。”
;;;;这一路行来,他一次次报以期待,又一次次心中失望,其实早已没了幻想。
;;;;只是如他这等心志坚毅之辈,不论最后如何,终究是要见着一个结果。
;;;;……
;;;;两人从城门口转出,一路跟随着路上的许多人前行,不多时,就来到了东越城南面的越江江畔。
;;;;此刻江畔边缘的一块货场空地上,里里外外都是黑压压的人头,怕不是有几千上万人之多。
;;;;着许多人闹闹穰穰的,都踮着脚,探着脖子,遥遥望着江边远处的一座木架高台。
;;;;高台大约又五丈上下,于江畔空地颇为醒目,不比陈素在清源县见到的五龙坛那般花哨,但旌旗布幔之类的一应器物不少,并且整个高台修建得更为大气。
;;;;在这座高台之下,又有一个低矮些的宽阔祭台,祭台上摆放着各类香炉香火和五果等物件。祭台旁又有木桩子拴着的牛羊猪三牲,披红挂绿,似要用做祭祀之用。
;;;;“这人倒是多,那什么仙姑也不怕祈不来雨时,下不来台。”
;;;;陈素站在外围的一块岩石上,看着周遭涌动的人群,还有那高台上不时被江风掠过,吹得飘扬的布幔旗帜,低声嘀咕了一句。
;;;;“娃儿,噤声!”旁边的兰颇这时却忽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