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的远一些的常备军士卒,以及穿插在人群之中维护秩序,提防意外的差役们,一个个脸上也露出了哄笑之情。
;;;;场中搭建起来的高台上,一个流民打扮的青年蹦来跳去,抓耳挠腮,原来却是在扮演一只猴子,正在为里外许多个灾民逗乐。
;;;;那青年看着颇为瘦弱,但身手却颇为矫健,尤其是这几日被选做上台表演后,还吃了几顿饱饭,精气神颇为不错,这一番腾挪跳跃、呲牙裂嘴,扮作个猢狲惟妙惟肖,惹得许许多多人大笑不止。
;;;;食虽只是勉强果腹,又有诸多规矩要遵守,还要做许多工作,可历经艰难的数千流民,依旧觉得幸运。
;;;;尤其是这几日里,那位素素小娘子搞出来的这个高台,每日虽只不过是小片刻光景的时间,却是整个凤唐县城外流民营地里最为热闹的时候。
;;;;甚至还有一些城内的居民,耐不住好奇,也来到城外凑凑热闹。
;;;;陈素站在高台之下,望着周遭热情洋溢的流民,双眸之中隐隐有光彩闪烁。
;;;;“哥哥以前曾与我讲,一个人活在时间,出了衣食住行,还有便是精神世界。兰老爷子也与我说过,统御之道,要拿捏住人心。人心散了,诸般念头就会冒了出来,再想要收拾,就只能以武力镇压,想要凝聚却是不易。”
;;;;她与裴楚离开杨浦县算起来其实不算长,但自身本就算得上聪慧,有经历诸多世情和鬼神之事,得遇许多人杰,成长之速不可谓不快。
;;;;在裴楚离开凤唐县之后,她之所以高出这个高台,找些流民之中有几分才艺的人来表演,一方面便是要让许多流民舒缓压力,另一个也是要给予这些麻木之人以生的希望。
;;;;人生艰难,可越是如此,越是不能沉沦。
;;;;少女望着众多流民,心中自有一番初生牛犊,敢为天下的豪气。
;;;;一阵阵叫好声后,高台上表演“猴戏”的那个流民,满面红光地冲着四周拱了拱手,一跃跳下了高台。
;;;;趁此间隙,忽然流民之中,一个高呼声突然响起了起来:“素素娘子武艺高强,不知能否为我等展示一二?”
;;;;“嗯?”
;;;;正有些走神的陈素忽然听到这个身影,顿时回过神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次却不是流民,而是一个常备军士卒打扮的军汉,三十许年纪,颇有些军痞无赖性子,这段时间里一直跟在她后面一起防疫,名字叫做樊诏。
;;;;不过这人虽然口无遮拦,但处事懂得恩威有加,不论是调解流民矛盾,还是树立威信,都有些能耐,和陈素也算熟悉。
;;;;“对啊,素素娘子还请上台为我等粗鄙之人展露一番手段。”
;;;;那叫做樊诏的军汉声音落下之后,又有一个常备军的士卒声音跟着响起。
;;;;数千还未散去的流民里,许多男女老少的目光以都落在了陈素的身上,只是他们到底不像常备军,敢如此造次,但眼中的期待之色不言而喻。
;;;;陈素这些时日里维护秩序,多有出手教训一些不守规矩的流民,人气与日俱增,几乎渐渐赶上了这凤唐县的县令。
;;;;“呸!你们这些杀才,安敢将心思打到素素姑娘身上?”
;;;;高台不远的人群里,负责维持秩序的参将王知神色不善,怒视着起哄的一些个粗胚军汉,吼了起来。
;;;;在他看来,陈素不过是个小姑娘,即便近些时日让人不得不高看几眼,可到底还是“裴真人”随行的“弟子”,一帮子没脑子的军汉语带调戏,着实是冒犯了。
;;;;那领头的樊诏和一干的军汉,顿时缩了缩脖子,舔着脸赔笑,期期艾艾不敢吱声。
;;;;“呵!”
;;;;站在高台下方的陈素见此情景,却忽然轻笑出声,朝前走了几步,开口道,“王参将,不妨事!”
;;;;她性格大方,行事大气,有裴楚在的时候,事事以裴楚为主,还不明显。
;;;;在裴楚不在之时,面对着这般情形,丝毫无半丝羞怯。
;;;;走到高台下方的一根木柱子旁,脚步轻巧地一跃跳上了高台,顿时城外数千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一身红氅艳丽,眉目虽非绝色佳人,却也清秀飒爽。
;;;;这等英姿勃发的女儿家,便是凤唐县县令郎浦和和嘱咐季博才之流,都未曾见过,更遑论许多底层出身的流民逃民之流,尤其是一些个七八岁到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更是看得呆了。
;;;;陈素站上高台之后,环顾了在场里外好几层的数千之众,落落大方地拱手行了一礼,笑着道:“各位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