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半小时,计政严又来了电话,符仪兰一口答应。
“我来接你?”计政严讨好地说道。
“你去我家吧,我还要去换衣服!”符仪兰说不出自己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因为,她总觉得自己这么做,不是很好。
对谁?对荣志豪吗?
她狠狠甩了甩自己的头,抛下心中的纠结。
“嘟嘟呢?”虽然符仪兰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饱过孩子了,但进门这句话,她已经成了习惯。
“在玩具间呢!”女佣停下手,朝符仪兰笑笑。
“哦--”
她与女佣的对话,是一种模式。
刚开始的时候,符仪兰也会去玩具间看一下儿子,但去了几次,她发现儿子都了双手捧着荣志豪那个金色水晶球发呆,几乎没干别的,对满屋的玩具,不屑一顾,连自己推门进去,他都不会抬眼。
几次下来,符仪兰失去了兴趣,就算他是自己的孩子,但傻子没有人喜欢。
好在他不粘人,更是不哭不闹。
符仪兰仿佛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她淡淡地给自己上了装,换好晚礼服,回到大厅,发现计政严早已等在那里。
这是一个辉煌与热闹的场面,到处莺语燕声;偶而传来几声粗旷中带着纨绔的叫声,还伴随着几声坏笑……
重温久违的感觉,让符仪兰全身的毛孔都在欢呼:这才是生活的魅力,公司的高压,需要这种轻松。
曾经享受的安逸与宁静,是那么地让人厌烦、无奈。
符仪兰随手从服务生的盘子里拿过一杯红酒,轻轻地呷了一口,她突然发现,自己更象是个旁观者,融不进这个群了。
“慢慢又会适应的!”计政严也拿过红酒,朝符仪兰举了举,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适应?”也许荣志豪给她的太安逸了,她对“适应”这个词有点儿害怕。
因为,“适应”这个词,让她突然对三年前那种宁静与安逸产生怀念:“如果荣志豪开窍点儿,如果荣志豪也偶而陪她来这种地方……”
从内心上,符仪兰知道自己还爱着荣志豪,但爱仅仅是生活的点缀,生活需要七彩阳光。
去他妈的爱情,没有爱情,可以用其它情来弥补,比如亲近,比如友情……
的确,在高压的工作之余,符仪兰需要这种发泄、需要这种疯狂。
计政严并没有要求她马上与其它人一起疯、一起跳,他仅仅邀请她跳了一曲慢三,然后安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计政严的举措,让符仪兰刮目相看,她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然后也释然:随看年龄的长大,人总是会变的。
关键是,在符仪兰的眼里,计政严变得中看,变得懂事,变得可爱了……
这一晚,符仪兰醉了,幸好她还有点儿意识,强逼着计政严在中途送她回了家。
看到计政严半抱着把醉醺醺的女儿送了回来,符靖杰与会娅琳颇有深意地对示了一眼,笑着接过女儿,连怎么喝醉的都没问。
“对不起,符叔叔、会阿姨,我没照顾好仪兰。”计政严象小学生面对老师似地说道。
“谢谢你,政严,谢谢你送仪兰回来,以后出去,别让她喝那么多酒。”会娅琳笑呵呵道。
“一定,一定!”还有以后?这不是鼓动自己约仪兰出去吗?计政严心中偷乐着。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第三次,好在符仪兰再也没有喝醉过。
最让她彷徨的是,她对计政严的迎合越来越喜欢了。
计政严是情场老手,他知道特别是对符仪兰这种女强人,绝对不能硬来,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对付符仪兰,要冷水煮青蛙,慢慢来。
对荣志豪,计政严没有一丝犯罪感,他认为荣志豪当初抢了他的女人,现在不过是顺势夺回来而已。至于对方的婚姻状态,他可不在乎。
是的,他非但没有负罪感,反而有一丝快乐,一丝报复的快乐。
至于符仪兰,最好娶回来装装门面,所以,不必在乎她结过婚,有过孩子,更何况孩子是个傻子。
这些天,最纠结的是符仪兰。
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婚,其实在孩子周岁生日过后,她就想到过离婚,因为面对荣志豪,她越看越烦厌。
然而,这些天与计政严在一起,她觉得对不起荣志豪;毕竟自己还没有离婚。
可怎么离呀?当初不听父母的劝告,自己要死要活地嫁给荣志豪的,现在让她自己提出离婚,这也太没面子了。
但就这样硬撑着死要面子活受罪?都分居三年了,自己也怀念床第之乐呀!
离婚是要离的,关键是如何离,如何提出;她知道荣志豪是不会提出离婚的。
真正地想到离婚,符仪兰又记起了荣志豪的好;跟他在一起,家里什么都不用想,感觉到他好,但到底好在哪儿,她也说不上来:“好象,他真的不怎么好!”这是她心里对自己说的。
至于儿子,符仪兰到不是纠结在傻子上,反正家里有钱,多养个人根本就无所谓,关键是她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生出个傻子来呢?是谁的基因?
要知道符仪兰喜欢小孩,就算她离婚了,她还是想要个孩子,但如果是自己的基因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