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绾心下一沉,这打伤人还好说,这把人打死了……可就是司家理亏了。
司绾可以眼不带眨地杀了司知砚手底下的几条狗,别人可以说她是心狠手辣。
可若是杀了毫无关系的村民,司绾就得背上草菅人命四个字,她才刚刚接手司家就出这样的事,怕就得将司家交出去了。
“在衙门?”司绾抓到了一个关键点,那群农民的知识水平都不高,只会胡搅蛮缠。
按理来说,司家的护卫打死了人,他们都是抬着尸体来司家门前闹,怎么会是直接通过衙门解决这件事。
而且司家是三大家族之一,与官场上的人错杂盘绕的关系,无权无势的老百姓都不会选择去报官。
这年头,官官相护的事情还真不少。
“我知道了。”司绾说着,将药瓶放回了柜子里,跟着管家去了议事厅。
衙门来请司绾的人已经等候多时,见司绾来了,简单地和她说明情况后,就带着司绾回了衙门。
此时县衙门口围了不少人,而衙门的院子里摆着五具尸体,跪了一地的农民。
“民女拜见……”
“免了免了,大小姐请坐吧。”
司绾刚要行礼,县官直接是免了她的礼,还将椅子让人搬了上来。
“凭什么让这个杀人犯坐,我们才是受害人,为什么我们跪着她坐着啊!”那群农民立马不乐意了起来。
司绾摆了摆手,让捕快将椅子搬了回去,“坐就免了,县大人还是秉公办理得好。”
县官连连点头,他满头大汗,不停地擦着汗水。
他做了京都的县官也有十年了,还从来没有审过这种案子。
先不说司绾如今掌权着三大家族之一的司家,她父亲司晓还是朝中的五品官,更重要的是司绾的未婚夫南公瑾,那是连人皇都得敬重的存在。
更别提是他这种从五品的小小县官,能不能得罪起的了。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报来!”
“回县老爷的话,小人名叫钟盛,是埔中村一农民家的儿子,就在昨夜我父亲和几个叔叔伯伯只是路过了司家的属田,却被几个喝醉了酒的司家护卫活活打死了!”
“还望县老爷替我们做主啊!”那个穿着一件破旧背心的男子,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他往前跪着爬了几步,说道。
“可有证人?”
“有!我的表哥在司家做护卫,作业他也在属田当值,亲眼看见的!”
司绾心中冷笑,这都已经买通好了人证吗?
“带上来!”
随后一个穿着司家护卫衣的男人被脱了上来,他眼角和嘴角都淤青,右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旋转着。
他想爬起来,右手应该是被打脱臼了,挣扎了好半会儿都爬不起来。
司绾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抬起了男人的右手,准备给他接上。
“蛇蝎女人,你别碰我表哥!”钟盛伸手就要来推开司绾,却被司绾定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随着趴着的男人一声惨叫,他的手归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