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吕虫子留下的标记,我在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他们,这回我可长心了,买了条围巾把扬州大半个脑袋都包了起来,伪装好后我跟吕虫子带着扬州偷偷从消防通道溜了出去。
饭也不好在外面吃了,索性打了辆车回陆氏会馆,到了会馆我先交代大厅的值守人员去让后厨安排桌饭食到我房间,然后让吕虫子去把墨卿和陆远叫过来,我则带着扬州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扬州立刻扯掉了围巾和墨镜,看来他很不习惯伪装,想想也是,扬州一直自称本君,估计几千年前应该是天界的仙君,他这般身份,如何用得着伪装和隐藏,就算碰见比他身份更高的人,依着扬州的性格,也不会退让的。
不多时吕虫子把墨卿带了过来,说陆远有事外出了,墨卿进来跟我见了礼,看了扬州几眼,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墨卿做人就是这么周到,我如果要告诉他,不问也会说,我如果不想告诉他,问了只会让我为难,他一言不发,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我把他们都让上座,泡了壶茶,给大家沏上以后,才开口说道,“墨卿啊,我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早些我行走江湖的时候,曾遇上一位同道中人,就是成功身边这位,名叫扬州,我们两个坐而论道一整夜,颇为投缘,甚是觉得相见恨晚,一时兴起,便收了他做弟子,我当时还不是清轩观掌门,所以现在想问问你,我这弟子,如今算不算清轩观门人?”
墨卿一笑,道,“掌门多虑了,扬州师弟既然是掌门亲收的弟子,那么掌门接位之后自当并入清轩观一脉,只是不知掌门可曾为扬州师弟赐下道号?”
墨卿不说我还真没注意,我说自己是扬州的师父,当然要给扬州起个道号,但是这个谎话是我临时起意,难里会考虑的那么周全,只好对墨卿说道,“这个还没有,你知道我才刚刚接任清轩观掌门,并不知道清轩观的道号是依什么方法来取。”
墨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我,说道,“掌门请看,这是清轩观的花名册,自九门归真之后,清轩观依着天澹云闲,水墨丹青八个字轮转为门下弟子起道号,掌门这一辈,乃是水字辈,掌门与我师父同辈,那么扬州师弟应当与我一般,归属墨字辈。”
我接过花名册,翻看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依着墨字为扬州取个道号,墨卿,道号用字可有什么忌讳?”
墨卿回道,“并无什么特别的忌讳,不过道号是修道之人示外的称号,若是太过不雅,难免会影响修道之心,而且道号相当于自己的另一个名字,掌门若是要取,还是尽量映照扬州师弟的心性比较妥当。”
我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开始琢磨,扬州的道号还没琢磨出来,我倒琢磨出来另外一个事情来,道号如果要映照本心的话,我道号里的二字怎么解释,二跟一可不一样,一在道里即是太极的意思,太极生出万般变化,也是一切的起点,做道号的确挺不错,可二呢,二是什么鬼,老雷这个混球,难不成真要解释成二逼?
我满头黑线,墨卿看我有点走神,轻轻咳嗽了两声,他一提醒我也回过神来,正色道,“扬州,为师欲给你取道号为墨君,你可愿意?”
扬州倒也配合,轻笑着回答道,“弟子愿意,谢师尊赐号之恩。”
墨君这名字其实完全是为了照顾扬州,他自称本君惯了,日后难免会说漏嘴,现在有了墨君这个道号,最起码我有法子帮他圆回来,能省不少乱子。
说话间已经有人把饭菜送了过来,我问墨卿吃过饭没有,他摇了摇头,那刚好坐下来一块吃,墨卿又嘱咐了一下来人记得给丹成他们四个也准备些饭食,我们四个各占一个桌子角,开始用起饭来。
跟扬州一起吃饭,我和吕虫子不自觉的有点拘谨,墨卿虽然不知道扬州的真实身份,但他的个人修养决定了他的行为,吃起饭来自然不可能狼吞虎咽,而是斯文得体。
扬州没吃多少东西,每个菜都是点到为止,尝了下味道就放了筷子,我和吕虫子默不作声的闷吃,一顿饭吃的气氛压抑无比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嚷嚷道,“伍弟,伍弟!你看远哥搞到什么好东西了,九七年的茅台啊!”
是陆远的声音,说着话他已经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墨卿也在,慌忙施了一礼,紧接着又看到了扬州,整个人立马就呆住了,我叹了口气,除了墨卿外,谁第一眼见到扬州都逃不过这个局面,我起身把陆远叫过神来,给他介绍了一下扬州,陆远慌忙对扬州拱了拱手,道,“不知几位道长在此,陆远刚才大声吵嚷,失礼了,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