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捧着叶子走出了山洞,我刚刚吃下的果子在肚子里被消化,随后化作暖流修补着身体,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头发也被汗水粘成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我痛苦的深吸了一口气,脑袋才稍微好受一些,又是这种奇怪的梦,我之前就猜测是我体内那滴大巫血液留下的记忆,可一滴血液而已,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促使我在梦境里重复他的记忆?
我砰砰狂跳的心脏慢慢的缓和了一些,我下床穿鞋,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只有地脚的氛围灯散发着微光,我借着这点微光找到开关,房间里的灯亮了以后,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我拿起来一读,上面写的是如果需要用餐可以打电话叫餐厅送饭过来,纸条末尾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我把纸条放回桌上,说实话,饿倒是不怎么饿,就是渴得很,我在屋里找了找,电视柜下有一个小冰箱,打开来,里面放满了各种饮料,我摸出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半瓶,解了渴我回到床头拿起手机,发现才刚八点不到,想给吕虫子他们打个电话,又不知道他们醒了没有,我考虑了一下,索性自己出去转转。
我拿着房卡出了房门,按照墙上的指示牌走出大楼,长乐宫用来接待客人的这座大楼有八层,完全是按照酒店的方式装修的,除了没有前台。
本着做客别人家不能乱闯的想法,我也没走多远,就在离住宿楼几十米的地方寻了个椅子坐下,这里做为长乐宫的本部,一般不会让外人进来,至于客人估计也是寥寥,冲周围安静的空气,我估计住宿楼里可能就接待了我们几个人而已。
六月的晚风已经带了几许热意,再停上几天,外面就得热的坐不了人了,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初夏独特的带着温热的风,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咦,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休息?”
声音清脆悦耳,是个女人,我也是郁闷,出门吹个风都能碰上查岗的,我心里骂着妈卖批,脸上装着笑嘻嘻,一睁眼,整个人凝固在了原地。
问话的女人很年轻,约莫二十岁出头,将近一米七的个子,小小鹅蛋脸,下巴尖尖的,一头长发披在脑后,发尾随意用白色丝巾扎了个结,眼睛大大的,睫毛像刷子一样,穿着白色的曲裾长裙,裙尾荡着一抹樱花粉。
我像个被丝线拉扯的木偶一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记忆里黑白色的身影渐渐变得明亮,又慢慢的涂满了色彩,我心里喊着不可能,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目光却牢牢的被锁在了女子身上,仿佛深坑里绝望的人看到有人丢下绳子,仿佛沙漠垂死的人看到水一样,无法自拔。
女子受不了我如此热烈的目光,忍不住小脸泛起桃红,她不敢与我对视,眼睛只朝别处游离,看了看不远处待客用的住宿楼,立刻明白了我的身份,惊讶道,“原来你就是长乐宫这些天要请的客人,不好意思了。”
女子说完话,逃也似的从我面前跑开,仿佛我是世间最凶恶的野兽一般,我张开嘴,想叫住她,嗓子却跟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抬腿去追她,脚掌却像被人拿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拔都拔不起来,我急得满头大汗,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跑出我的视线。
清风徐来,我的精神有些恍惚,跌坐回了椅子上,刚才的一切彷如是一场幻境,刚才的女子回想起来也不像真的,难不成是我这段时间用神过度,才会因思成疾出现幻象不成?
我甩甩头,丢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没了散步吹风的心情,朝自己的房间房间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