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砚早跑掉了。
林承遇脸上的热气却不降反增,他侧了脸不再看她:“回来就好,一路辛苦了。”
上官雁把手里的瓶子往他怀里一放:“路上看着好,买了送给你的,喜欢吗?”
说着上手推着轮椅就往屋里去。
俗话说居无瓷不雅,人无瓷不贵,上官雁喜欢笔墨纸砚,也喜欢瓷器,她这一爱好难得的高雅,但其实就她本人来说,她只是喜欢,看见那种美妙的器物,心生欢喜。像瓷器之中,有人爱梅瓶,她却更喜欢玉壶春瓶,觉得这样的瓶子清新挺拔,身姿曼妙,弥补她内心缺失的“柔美”气质,可谓缺什么补什么了。
如今林承遇手里拿的这一只瓶子,便是一只白地褐彩鸟纹的玉壶春瓶,精致高雅,花纹不俗,若说成是礼物送给他,那也可见她是用了心的。
只是……,林承遇冷静了些,伸手拍拍她:“推我去见其他人。”
上官雁停下脚步,转身蹲下面对他,明亮的眼里似乎带了一点痞气:“为什么?你不想我吗?”
要不是怕被人撞见,她干嘛推他去屋里?
这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同行的人想媳妇想老婆孩子热炕头,难道她就清心寡欲什么都不想了?
上官雁不觉得这样想有什么丢人的。男未婚女未嫁,就不说他们俩,乡下田庄里头,上巳节看对了眼的,不照样钻庄稼地?
林承遇不知怎么心里一紧,先前做的设想差点忘记了,可是他也是个有定力的人,还是个有着非凡定力的人,所以只过了一瞬间,他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笑着对她说:“每个人我都想。”
叫人以为他先前所有的失态都是错觉。
林承遇却继续说道:“我忘了教你,以后你若是带队,还要更有威严些,别镇日嬉皮笑脸,这样叫人不尊敬你。”
上官雁:“……”想骂。
想象中的亲亲我我,搂搂抱抱全都没有,还得一番说教。
也不知道先前拉着她的手做坏事的人是谁!
“就承认想我又怎么了?”她不高兴的站起来,双手抱胸,噘嘴皱眉,“人家风尘仆仆的回来,想你想了一路,见面你就说这个?”
林承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着说着,主动权就到了她手里,每每被她逼得要显出原形。
他开始后悔,刚才应该留下石砚。
短短一刻钟,情绪起伏了几个来回,胸腔的小鹿更是撞碎了好几根鹿角。
他低头:“我很想你,一直想着。”
说完他推了一把轮椅,要往屋里进,却被她挡住:“不是要见其他人?现在过去吧?”
林承遇举了下手里的瓶子:“把这个放屋里再去。”
奇怪的是,他这样服软,上官雁也没觉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