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遇道:“不回去了,我打发人跟太太说一声。”
上官雁:“还是我叫人去说吧。”
林承遇:“你有别的事。”
上官雁:“啊?”
林承遇:“上元节。腊月里那次,盛王放完河灯,回去跟皇上说了,皇上开心,允他上元节出来赏灯。”
上官雁便知道了,心道这是要我带孩子去玩啊。
可惜自己还没来得及生个,这就先演练上了。
提起盛王,她不免喃喃自语:“要是盛王再大点就好了,皇上的年纪,若是有个二十来岁的儿子,这样大家也不用这么紧张了。”
林承遇突然看她一眼。
上官雁:“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别想多了。我不稀罕的。”
林承遇勾勾唇角。
上官雁松一口气,又开始嘀咕:“你说皇上在盛王之前的那些孩子呢?”
林承遇道:“夭折了。”
上官雁:“唉!造化弄人。”
林承遇心说,那可不是造化弄人,是人心鬼蜮。
她拍拍手:“行吧,看在盛王买了许多小画书的份上,我就带他开开眼界。”
结果没机会开眼界,反而要开导那个看不透生死的孩子。
在这之前,上官雁先跟林承遇去给师傅拜年,结果幸运又不幸的在师傅处碰见了大师兄。
上官雁好久没见到徐凌庚了,不过她早就对他没什么杂念,就算一年不见,过去一年再见还是一年前的感受,只是这一次,是彻底体会到了徐凌庚的变化。
他变得更凌厉了,不单是面容跟气质,甚至眼神里头少了许多从前的不羁,多了一些万年寒冰似的冷静。
师傅虽然高兴见到徒弟们过来,却单单叫了林承遇一旁去叮嘱。
上官雁便趁机挪到徐凌庚身边。
等他看过来,连忙咧开嘴冲他呲牙一笑:“师兄。”
徐凌庚:“不该问的不要问。”
上官雁:“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徐凌庚斜睇了她一眼,眼神在说“那你说吧。”
上官雁觉得自己要问的,恐怕师兄这个老狐狸已经猜到了,不过她还是想问。
“你看,现在这里,除了你我也没其他人,我问了,您答了,出的您口,入得我耳,没有第三人知道……”
徐凌庚笑一声,好整以暇的看她。
上官雁心说不能半途而废,于是一鼓作气:“宫里那位,还有多久的时日啊?说出来我心里有个底,要不会一直难受。”
徐凌庚:“三年五载也未可知。”
上官雁一听这个数字,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脱口而出:“那你们整日表现的好像他——”
在师兄要替师傅清理门户的眼神中,她知趣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