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天,小弟我自会去约那易居然到我的春辉楼,为他举办和欢度中秋宴,一定要把他灌醉留下来,到时候大哥可任意施为行事。”
“啊,高啊,妙计!”八贤王赵佑廷朝倪琦竖起了大拇指,忍不住一拍大腿,高声地赞叹起来。
“选在中秋佳节对付右相,太子还是很有动机的。”
“他不能在京安度热闹的中秋佳节,却在外面的大军中颠沛流离,奔劳不休,不免怨天怨地怨人……”
“只怕也怪右相日常算计他,让他未能手掌实权和重兵,恰恰这两样都受父皇所委,被抓住在右相手中。”
“日常右相也更能亲近父皇,得父皇信任,时常进谗言压制太子也是有的。”
“如此以来,我们的计策即轻易得以实施,又圆满嫁祸给了太子,还挑起了右相和太子之间的裂痕和仇视进一步扩大。”
“我们只要坐观他们的斗争,甚至是作为催化剂一样,从中做一些推波助澜的小动作。”
“正是如此!”倪琦眯缝着眼,目光深远的道。
眼看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即将临至,京城已经充满了热闹的节日气氛。
皇上有皇上的事,太监有太监的事。
眼看中秋将到,又闻南方前线捷报频传,星罗大军节节败退,南庆大帝赵安的心情大好。
好不容易遇到这吉庆年景,大家伙儿能不巴结吗?
内务府一声令下,六宫上下可就忙活开了。
宫里宫外到处张灯结彩,御膳房里蒸出了一笼笼的大馒头和寿桃,宫女们忙着扎兔儿爷,后宫四、五千人足足折腾了十几天。
赵安高兴,下旨给礼部,大赦天下。
又命各地官员,在节日时,给五十岁以上的老人送月饼和加饭酒,以示圣恩,一时间全国上下一片颂赞之声。
此时,最忙碌的莫过于南庆朝廷的鸿胪寺了,鸿胪寺的官署坐落在皇城的东南角,北接重光门,东临宾耀门,距皇太子的东宫仅一步之遥。
因鸿胪寺承担着朝会、宾客、吉凶礼仪等涉及国家体面的重要事项。
其官邸建造得气派恢宏、华美庄严,竟比中书省的宰相衙门还更显得堂皇富丽。
中秋佳节将至,作为各国使节朝拜南庆朝的第一个集散点,这整座二层楼的衙所更是锦幡飘扬、灯彩焕然,布置得既绚美又庄严。
官衙前各色官吏和外吏番使人来人往,从早到晚忙碌异常。
不知不觉,夜幕已至。
暮鼓刚刚鸣响,往日这个时候,整座皇城都会陷入寂静。
但是这些天情况却不一样,天津桥前的端门虽已关闭,两旁的左右掖门依然敞开着。
为了中秋佳节典礼做准备的车马人员穿流不息地出入皇城,鸿胪寺官衙内更是灯火辉煌。
一干官员人等还在打足着精神,为了这一年一度的庆典废寝忘食。
鸿胪寺正堂上,鸿胪寺卿周大成端坐在案前,正在听着鸿胪寺少卿刘亦飞陈报公务。
周大成年逾六十,中等身材,瘦长干瘪的脸上蓄着一部山羊胡须,黑灰色的胡须中夹杂着几缕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