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这个故事,余岁在很早的时候就曾经听过。
当初刚刚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心中就曾设想过,如果是他自己遇到这种情况,肯定要选禽兽不如。
毕竟,反正都是被骂,做了或许不一定赚,但不做,看上去肯定吃亏了。
只是,当眼下,真的遇到了这种情况之后,余岁却纠结了。
自己要是变身禽兽扑过去,不会被打死吧?
怎么说,希芙也是守卫军特种小队的成员,哪怕赤手空拳,他估计也不是对手。
可刚刚希芙的态度,以及那种老司机的姿态,自己扑过去,应该也不会拒绝吧?这都过了两百多年了,应该更加开放了才对。
躺在同一张床上侧身背对着余岁的希芙,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心中同样也在纠结,要是一会儿余岁动手动脚的话,她是该半推半就呢,还是一圈打爆他的狗头呢?
而听着余岁辗转反侧的动静,以及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她的脸也不由的越来越红。
尽管她刚刚表现的,好似经常开车的老司机,但其实,这些都是她平日里从队友们的聊天吹嘘之中听来的。
前哨基地本就危险,任务还很繁重,在紧张的压力下,绝大多数还未成家,但荷尔蒙爆棚的特战队员在休假的时候,最常见的减压方式,便是追求人类大和谐之美。
当然,一开始,因为她的性别和身份的关系,她的队员们还会避着她,但几个月下来,早已混熟了,甚至已经不将她当做女人看待的不少队员,也就逐渐的放开了。
而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口子放开,无疑马上就会蔓延开来。
于是,一切又恢复如初,她也从最开始的害羞、嫌弃,慢慢的变得麻木起来。
被出生以来就背负的巨大压力一直压着走的她,其实内心之中也不是未曾想过和他们一样,尝试一下用这种方式去解压。
但最终,她认为自己这是精力过剩,因此才会生出这些无聊的念头,继而选择继续拼命的训练,压榨自己的体能。
‘或许,偶尔尝试放纵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在希芙把多余的烦杂心思甩掉,说服了自己,准备迎接余岁的时候,她的耳边却听到了余岁那十分平稳的呼吸声。
偷偷侧过头去一看,余岁竟然已经睡着了。
“哼!猪头!冻死你!”
尽管没有停过那个禽兽与禽兽不如的故事,但看到这一幕的希芙心底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一股无名怒火,忍不住一脸恨恨的骂了一句后,转过身去,将被子扯过来,裹住自己,努力的想要睡去。
余岁当然不愿禽兽不如,只不过,连着两个晚上没怎么睡好的他,之前又用了“秋名山车神”的真言,精神高度集中之下,本就已经疲惫不堪了。
如果不是希芙出浴的美景让他的精神又亢奋了起来,只怕他刚才在洗澡的时候,就要睡着了。
。。。
余岁难得睡个好觉,但因为他,今夜显然有太多人将无眠。
呼哨鸟前哨基地之中,已经被审问了近三个小时,仍旧坚决咬死自己是按守则做事的那个调度员,终于见到了令他遭受如此残酷审讯的罪魁祸首——格伦·盖勒上校。
之前本以为他会经受不住自己手下的手段,吐露出情报,亦或是他背后之人会因为按捺不住跳出来的盖勒上校,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还是忍不住独女失踪的焦躁,亲自进行审讯了。
“我不知道你背后的那个混蛋跟你保证了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你死之后,你的父母妻子,一切你在乎的人,都只会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和你一起陪葬。”
脸色早已经黑的和墨汁染的差不多的盖勒上校,看着眼前这个嘴硬的家伙,言语之中满是毫不遮掩的杀气。
“你以为,只要你死死咬住不松口,他们就会领情,然后按照约定保护好你的家人,甚至给予他们补偿吗?天真!”
不过,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是早日救出女儿的盖勒上校,并不想真的将调度员逼到绝路,他只是想给对施加最大的压力,尽早压垮对方的心理防线,吐出那该死的情报。
“如果他们真的如你所认为的那般守信,现在只怕罗伯特少将,甚至是加比中将都已经连接通讯,要求我冷静,按规矩办事了。”
盖勒上校点开自己的通讯频道,让其看了看上面那空空的记录后,继续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想来应该明白,这背后的原因。他们认为你不值得他们向少将、中将卖出一份人情,更不愿因为你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在他们心中,只要牺牲你一个就能让他们继续藏在水下,你只不过是个注定要被抛弃的弃子而已。”
盖勒上校的声音愈发的冷酷,夹杂着浓浓的嘲弄。
“至于你的家人,你这颗棋子既然都已经被抛弃了,那附着在你身上的那些连棋子都算不上的家人,你真的认为他们会善待吗?而且,不要忘记了,”
说到这里,盖勒上校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被捆起来的调度员身前,贴近他的耳边,冷笑着说道。
“只有不会说话的死人才最安全。”
说完,盖勒上校也不再多说什么,直起腰,看着他的双眼。
“好了,我言尽于此,如果你真的想用全家的性命去赌你背后那些人的良心,那我只有祝愿你在去往地狱的道路上是孤身一人了。”
说完,盖勒上校便转过身,步伐缓慢但沉稳的向外走去。
在他身后,一直一副被冤枉、折磨后的怨恨之色的调度员,脸上终于变得挣扎起来。
“等一下!”
终于,当盖勒上校的脚步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调度员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他。
“我,你,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看着转过身的盖勒上校,他的眼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恳求。
“呵。”
盖勒上校的脸上终于第一次有了笑容,但他说出的内容,听起来却很可怕。
“你会死。”
不过,调度员的脸上却没有因此露出失望或是恼恨之类的情绪,反而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释然,显然,这一点在他开口叫住盖勒上校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但你会死在一次小规模兽潮妄图冲击格兰城的突发战役之中。”
但接下来,盖勒上校的话,却令让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转瞬间,却又变为了深深的怀疑,眼底则充满了期待与忐忑。
“当真?!”
“信不信在你,”
盖勒上校摆了摆手。
“反正,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不愿欺骗一个注定会下地狱的灵魂的,因为我自己也早已注定要去那个鬼地方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刚过去,就要遭到你们这些人的围殴。”
他语气严肃的开了个玩笑。
亦可能,在他心中,他当真就是这么认为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