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煜司马爻此前所商量的计策太过于莽撞。
竟然想要收买杀手暗杀李泽。
堂堂长安城内,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属实胆大包天。
裴寂上前将司马父子二人扶起,遂坐在一旁,两眼假意赞赏的看着司马爻说道:“小将军真性情中人,行事果决,往后必成大器。”
司马煜连连赔笑道歉:“裴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犬子计较,犬子想来脾气暴躁,多有得罪,还望大人宽恕。”
司马爻也是面露愧色:“裴相说笑了,小生实在是太过莽撞,刚刚冒犯了大人,还请裴大人饶恕小生之罪过。”
裴寂捋了捋胡子缓缓摇了摇头:“那有什么谅解不谅解,老夫与你父乃是好友,这些小事不足挂齿。”
“不过……”裴寂面色忽然一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司马煜和司马爻顿时意识到,裴寂要说正事了,遂坐直了身子,侧身倾听。
只见裴寂面色凝重的看向司马爻,缓缓说到:“要想杀李泽,动武是在太过明显,容易招人猜忌,且一旦暴露,必然是死罪难逃!”
“老夫有一计,保证李泽必死无疑,而且能保证二位将军清白之身。”
司马爻忙朝着裴寂施礼:“若有用得到小生的地方,小生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裴寂朝着司马爻摆了摆手:“不必小将军亲自前往,那李泽所在的老家生了天花,只需收买些病人让李泽染上天花之毒,到时候李泽死无对证,谁又能知道是你们二人所为呢?”
“什么?天花!”司马煜整个人往后猛地一缩。
天花乃是绝症,人人谈之色变,司马煜一时惊骇不已,就连司马爻也面色惊恐。
“这……这天花……乃是绝症啊!”司马爻惊恐的看着裴寂,心说这风险如此之大,怎么会有人敢这样冒险?
“没错,正是绝症天花,但此事并不需你们亲自动手,天花一出,陛下必然会召集军队隔离百姓,而你们手掌右监门卫军的大权,此时抽调军队自然易如反掌,以协助陛下隔离百姓之名义将那杜村团团围住,到时候你们在做手脚,堪称天衣无缝,无人能知。”站在裴寂身后的刘修平当即道出了他的计策。
“虽然天花乃是绝症,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人为财死,自然会有人愿意帮大人收拾李泽小儿。”
裴寂回头赞赏的看了一眼刘修平,微微点了点头:“不错,而且你军中自然也有人可能会染上天花,收买你们手下的士卒,比起那些百姓来说,还要更加可靠,你们既不用担心事情败露,更不必担心此事能否成功。”
“而老夫,自然会帮你们抹去一切痕迹,事成之后,老夫自有重赏,同时,二位将军为大唐天花之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劳苦功高,有目共睹,理应大肆为二位将军封赏,以鼓舞我大唐军士踊跃立功。”
说罢,裴寂眯着眼看向司马煜和司马爻父子。
司马爻面色有些犯难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将决定权交给了司马煜,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他做主。
司马煜激动的久久无话,连忙坐直了身子,朝着裴寂深深一拜:“多谢裴大人提点,我司马家比铭记裴相恩情永世不忘,往后若有能用得到老朽的地方,老朽定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