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李泽眉头一皱,心中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把他们分开安置在收容所吧。”李泽朝着几个村民摆了摆手,现在在来多少人他都不想动了。
太困了!
整了一个通宵,李泽现在眼皮重的跟石头一样,随意的靠在医馆的一根门柱上,刚合上眼就睡了过去。
村民们刚走,那五个“难民”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走近李泽。
为首的人名叫周峰,悄悄走近李泽,立刻便看见了李泽脸上的痘疮。
“老二……他好像已经染上天花了?”周峰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身后的二弟周立。
“好像是。”周立仔细的绕着李泽看了一圈,心中不断的盘算。
一个医者,天天围着一堆天花病人,不染上天花才怪。
那帮大人为啥还要他们来帮忙给这个医生染上天花呢?
有钱烧得慌?
这当官的报复人的方法可真是够烧钱的。
“那咱们怎么办?”另一人看了一圈周围的同伙,顿时不知道接下来该什么。
五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找到他们的人直说要求让这杜村的郎中染上天花,但眼下人家已经中了天花,叫他们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但是自己的家人又收了人家十两银子,难不成还得还回去?
这时,为首的周峰转了转那两只眯成细缝的眼睛,忽然压低声音“嘿嘿”一笑:“反正咱们都收了钱,这十两银子说啥也不能还给他们,虽说这个郎中已经染上了天花,但他们又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明天就说是我让这郎中神不知鬼不觉染上了天花,即便是查,他们也不知道这郎中的天花从何而来,到时候拿到钱,我们五人平分,在远走高飞,你们看怎么样?”
“大哥好计策!”周立连连点头称赞。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悄声回应。
说罢,五人便回到了刚刚给自己安排的病榻上去。
“嘶——”周立刚躺下,身上的脓疮便被挤破,剧烈的刺痛感顿时像触电一样传遍了全身上下。
疼的他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翌日。
李泽日常为那些病人煎药服药检查,同时先给自己村子里的一只母牛种上了天花。
从长安城运粮到这里来,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李泽也托人散尽了李二对自己的赏赐,买遍了长安城内的所有粮食。
但这些东西要想在四处封城的情况下运往城外,要走的手续还有不少。
杜村在全村上下的辛勤劳作之下。
已经在医馆外半条道路也已经全部铺上了草棚和草席,容纳五六十灾民到是没什么问题。
翌日,李泽日常为这些重疾百姓们治病,医馆外与医馆后方都已经搭满了草棚和简单的床榻。
医馆内可用的药草几乎消耗殆尽。
不少人因为药物稀缺和食物供应问题病情逐渐加重。
但李泽目前只能尽可能用手头的所有资源,保住杜村每一个百姓都不至于死亡。
估计整个杜村极有可能在一个月之内收容二十万病患,眼下这几十来张床位还极其有限。
现在整个杜村什么都缺,粮食草药都还在路上,唯一能做的暂时只有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