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裴寂看完皇榜上的内容,顿时气的狠狠把桌子砸了一下。
桌子上的茶壶顿时飞了出去。
刘修平不明所以,稍微凑上前去看了一眼。
只见整个皇榜上前半部分都写着“捐”,但到裴寂这里,那个“借”字,不知道为何就感觉十分的显眼。
似乎抄写的时候刻意被放大了几分。
刘修平看完,整个人瞳孔猛地震颤了一番。
“你说这个东西贴到满长安城了?”裴寂干瘪的双眼此时睁得老大,眼白通红如同一只发疯的老牛一样。
裴全吓得赶忙低着头,浑身上下抖如筛糠,声音也在发颤:“回大人的话,小的着一路上看到贴到很密集,各坊市都有,恐怕的确是满长安城全是这个东西。”
“而且……有不少人堵在府门……府门……”
裴全说到一半,似乎感受到了裴寂的杀意一样,吓得声音都突然消失了。
“继续说!”裴寂缩在衣袖中干枯的胳膊气的连连震颤,袍袖像是一面旗帜一样晃动着。
裴全吓得当场跪在地上:“那些贱民……堵在门口骂您。”
他实在是不敢把内容说出来,只是把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裴寂立刻意识到事情的经过,眼角猛地抽动了一番。
“轰!”
只见裴寂干瘦的胳膊忽然窜进了桌底,一巴掌就将桌子彻底掀了个底朝天。
茶杯茶壶纷纷碎了一地。
裴全吓得整个人都贴在了地上,刘修平也是满脸冷汗,低着头,浑身紧绷着。
裴寂又随手抓起一个瓷器工艺品猛地一砸。
“啪!”
碎片顿时飞了一地。
裴寂又拿出一件,举起来就要砸。
刘修平无意间抬头一看,顿时瞳孔猛地一缩,慌忙上前:“裴大人!这个可不能砸!整个是战国的玉璧!”
裴寂转过头满脸怒色的看着刘修平,眼中的火仿佛能把睫毛都点燃。
“狗东西!李二!老夫跟你没完!”裴寂怒目圆睁,紧咬牙关,抓着战国玉璧的手狠狠的颤抖着。
这东西确实贵重,砸还真舍不得。
三十万都逃出去了,在把这些东西砸了不是跟自己找不痛快吗?
“裴大人……依我看……这件事极有可能是背后有人作祟!”刘修平说话都有些磕巴,声音也在颤抖,生怕一句说错了,自己也跟地上的瓷器一样摔得四分五裂。
“什么狗屁背后有人作祟!这个狗鼠之辈,这个囚父弑兄的小人!这明显是摆了老夫一道!”裴寂气的头冒青烟,那还管什么能说不能说。
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威望,就被李二这张破纸,几两银子的事儿,毁了!
“老夫的名望彻底没了!没了啊!”裴寂气的死死的抓着刘修平的衣领,两眼血红的瞪着刘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