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侯君集府。
门口一个披麻戴孝的仆人敲响了侯君集府上的大门。
恰好碰上了侯君集府上的门客蔡云。
“蔡先生……”裴寂家中仆从裴全到是对蔡云有过几面之缘。
蔡云看了看佝偻着腰,披着粗麻长袍的裴全,下意识皱了皱眉,脸色凝重的走出大门,谨慎的问道:“裴管家,你这是……”
裴全连忙一脸难过的跪倒在地,朝着蔡云拜了拜,随后站起身来,哽咽着发出十分沙哑的声音:“裴相……裴相……走了,昨夜走的,今晨一早,大公子便让老夫来请候将军前往裴府,为裴相送行……”
“什么?裴相走了?”蔡云顿时惊骇的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样子。
裴全缓了缓气,朝着蔡云拱了拱手:“此事怎可儿戏,望蔡先生将此事带到。”
“哎……裴管家节哀……昨夜候将军饮酒到深夜,还未醒来,稍后我必然会将此事带到。”蔡云与管家又客气了几句,遂连忙走到侯君集寝室门口。
卧房内,侯君集侧卧在窗前,眼睛瞪得老大,脑子里尽是昨晚程咬金说李泽乃是皇长子的消息。
“皇长子李泽……皇长子李泽……”
“怎么会这样?”
侯君集紧紧的咬着牙,仿佛嘴里塞了个李泽要用牙齿将他活生生腰斩了一般。
额头的血管也因侯君集的愤怒高高鼓起,看起来十分恐怖。
“谁!”察觉到自己窗外有人经过,侯君集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将挂在床头边上的宝剑拔了出来,剑尖闪烁着寒光,直指窗外的黑影。
“回将军,是我,蔡云。”
门外传来有些模糊但是对于侯君集却十分熟悉的声音。
“呼——”侯君集放回宝剑,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长出了一口气。
“进来吧……”侯君集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遂继续坐在床沿上,垂着因为宿醉而感觉十分沉重的脑袋。
蔡云看了看床边脸色有些苍白的侯君集,旋即说道:“将军这是没休息好?”
“有事说事……我看你也不像是来给我请安的。”侯君集一面捧着额头,一面斜眼看了看蔡云。
蔡云微微撇了撇嘴说道:“裴寂死了!”
侯君集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将蔡云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什么?裴寂死了?”
话音刚落,侯君集顿时从床上跳了下来,宰相逝世乃是大事,自己居然不知道?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因什么而起?”侯君集脑海当中顿时飘出无数个问题,宰相身亡乃是大事一件,自己居然还需要门客提醒才知道?
“难道是……”侯君集忽然想到不久前,裴寂的两个儿子还上过朝,当时也没多想,现在想来……好像是有说裴寂生病了?
蔡云见侯君集脸色十分疑惑,遂连忙拱了拱手道:“刚刚裴家的管家来找我,说是昨夜走的,今早便来邀人送终……”
“依我看……恐怕是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听说那裴寂与李泽也是十分不和,不久前天花爆发之时,陛下要求朝臣捐款,然而裴寂却借给了陛下三十万两白银,最终竟被皇榜公示,朝中传言此事乃是那李泽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