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清晨,通往吐蕃边境的绵州官道上。
秦琼,尉迟恭,张世贵三位将军跨坐在马上,看了看天空即将升起的烈日。
“秦统帅,那李大夫说,吐蕃十日后便会进攻大唐,你觉得此话是真是假?”张世贵掏出水袋,猛对着嘴里灌了一口。
就因为李泽晚宴间说了一句吐蕃十日内必会进攻,因此他们每日卯时便起身行军,每日戌时方才埋锅造饭,扎营就寝。
这五天来,日日如此,几乎未曾停歇。
“吐蕃不过是再派遣了一个使节,尝试进入我大唐国境而已,那李大夫朝中斩了使节的消息也未曾走漏什么风声,我等是否有些过于杯弓蛇影了?”
张世贵顶着黑眼圈,看了看身后的那些士兵,各个都是杵着手中的兵器,十分艰难的顺着官道进发。
直到现在,对于吐蕃攻打大唐还并未有任何消息。
而今行军,却犹如大敌当前,整个军队之中的士兵们也是怨声载道。
“是啊秦将军,我等这般疲于奔波,累垮了这些士兵也没什么好处,不如今日就歇息一番吧,前些日子天气凉爽,今观天时也是万里无云,恐怕午时热得要命啊。”身边几个副将也是连连抱怨,对于这种莫名其妙发疯一般的行军方式,他们心中也是窝着一肚子火。
尤其是这一切还都是一个十八岁连人都没杀过的小孩子提出的建议。
这叫个什么事儿?
秦琼也是被身后叽叽喳喳叫嚷个不停的家伙扰的心烦意乱,忽然转身瞪了众人一眼:“如今大唐内外忧患不断,周围各族都对大唐虎视眈眈,既然吐蕃有进攻的意图,身为大唐的士兵自然应当时刻防患于未然。”
“难道非得等到吐蕃攻到长安城外,我们才从长安出发吗?”
“军令如山,尔等若是在如此扰乱军心,定军法处置!”
张世贵暗自缩了缩脖子“咕嘟”一声咽了咽口水,旋即再也不敢大声发牢骚。
其余所有副将和周围连连抱怨的军士们见秦琼话已至此,也只好将所有的牢骚都憋在肚子里。
毕竟他们都还不想因为扰乱军心罪被当场处死,或者被罚几十军棍。
如今还要行军,被罚几十军棍走起路来只会更加难受。
这时张世贵轻轻夹了夹马肚子,让马匹稍微加快速度,追上了秦琼,与其并驾,遂低声问道:“秦统帅难道也对那小子十分信任?”
“听说那李神医医术十分高明,还曾为秦统帅医治疾病,输血续命,想必秦统帅是因此才会如此信任那小孩儿,但是李神医毕竟是个年轻的医者。”
“哪怕是医术在怎么高明,也终究是个医者,战事非同儿戏,未曾上过站场未曾杀过一人的小孩子,怎么能左右秦将军的想法呢?”
张世贵悄声在秦琼身边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定,秦琼对于这个话痨张世贵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本身天气干燥,就让人十分烦闷。
而对于张世贵来说,枯燥的行军要是不张嘴聊点什么东西,他宁可挨上几十军棍,至少屁股痛就不会感觉到枯燥了。
“你要是好奇李大夫到底有什么本事,这次与吐蕃交战之时你便冲先锋,若是那吐蕃蛮子把你砍成了几块,我等便剥些战死的马皮,把你的碎尸带回长安城,看看李神医能不能把你拼起来救活。”秦琼无奈的白了张世贵一眼,随意的吐槽了几句。
正当张世贵准备继续跟秦琼扯皮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仓促至极的马蹄声。
旋即三人三骑纷纷出现在秦琼的视野之中,众人顿时警惕的拔出腰间的宝剑,警惕的看着来人。
随着三驾靠近,秦琼方才看清来人,乃是大唐的传令兵。
“秦将军!秦将军!吐蕃已经发起进攻了!”三驾其中一人连忙将马匹停在了道路一侧,而秦琼也连忙指挥身后的士兵给传令兵让开一条路。
另外两驾朝着秦琼拱了拱手,便一溜烟十分急躁的朝着长安城冲去。
而张世贵听到传令兵的声音,不顾飞扬起的尘土钻进和嘴里,连忙嘶声大喊着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吐蕃怎么了?”
留下的传令兵也立刻朝着秦琼等将军拱了拱手,大声喊道道:“我乃是神机营赵均将军麾下传令兵,特此前来向秦统帅禀报。”
“吐蕃大军已经攻入大唐边境,赵均将军正在巴州关以西布设地雷阵!”
秦琼听罢,顿时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吐蕃进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