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黑袍男子是女儿国帝主,那身着披霞凤衣且纱巾掩面的女子又是谁呢?
很明显,她的一身装扮,绝对是大婚礼服,那么她就是女儿国帝主,可她是女儿国帝主了,她为何没有坐在主位呢?
月初心里很慌,难道说,女儿国的方向与自己所知的方向是不一样的么,尊位也不一样么?
黑袍男子的年龄,也就弱冠之年,绝不可能是那女子的父亲或是其他长辈,这里是女儿国呀,不存在父亲一说的……
到底怎么回事呢?
纠结!
忐忑!
不安!
……
但月初想的太多了,想偏了,这不,大内总管萧玄清到了那龙凤披霞衣女子跟前后,跪地高呼道:
“臣下恭请帝安,帝君已然受诏接受封君之名,有请帝主决断!”
这……还决断什么,难道圣旨宣诏之后还要口头审批一下么?
当然不是,这是大内总管萧玄清的委婉说法,原本她应该说:臣下恭请帝安,帝君已然受诏接受封君之名,有请帝主恭请教主决断的。但她不忿教主骑在帝主头上,故而那样说了话。
大内总管萧玄清的话,听在龙凤披霞衣的帝主耳朵里时,帝主身形明显一颤,她肯定不是为自己担心,也不是为其他人,而是为大内总管萧玄清担心。
电光火石间,帝主起身搀扶起了大内总管萧玄清,而后跨出一步,将大内总管萧玄清挡在了身后,面向黑袍青年恭敬的道:
“本帝主有请教主宣诏,开始合卺宴!”
这还是帝主么,帝主居然要向什么教主来个“恭请”,与此同时,帝主讲话了,大殿内的那些男子,却是依旧我行我素,完全不把帝主放在眼里,这还了得!
看的月初彻底懵了,不由得心里嘀咕着吐槽道:
“难道女儿国是政教一体,教大于政,而一国帝主要向教皇负责么,这也太落后了吧……好奇葩!”
听了大内总管萧玄清的话面无表情,但听了女儿国帝主的话后,那黑袍男子也就是什么教的教主,面色陡然间一沉,冷冷的瞥了一眼帝主后,扭头望向了东方月初,恍惚间,月初只觉得自己被一双锋利的刀刃儿给锁定了。
这黑袍教主的一双眼睛,真就像是一双利刃,仿佛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将月初给千刀万剐或者是给大卸八块了。
望了一眼还是个孩子的东方月初,黑袍教主起身一闪之下,已然到了女儿国帝主的龙椅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乾元殿内的所有人。
他的这一手,都不足眨眼的功夫,他就换了个位置,也让那些高声喧哗的男丁们闭了嘴、坐直了身子……俯视间扫了所有人一眼后,黑袍教主嘿嘿一笑道:“帝主封君合卺宴,正式开始!”
简洁明了,毫不拖泥带水,直面主题,真不错!
然而,这一次,那些原本喧哗吵闹的男丁们,却是没有任何动静了,都笔直的坐着,似乎石化了一般。
显然,他们是摄于黑袍教主的气势,不敢再在女儿国帝主的封君合卺宴上造次了,说白了,就是不敢再在黑袍教主跟前造次了。
月初很疑惑,这是为什么?
是教内教义起了作用么,恐怕不是,在月初看来,应该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教主是个大王八,小王八们自然毕恭毕敬了。
月初很想问身后的礼官们,黑袍教主到底是什么教的什么人,女儿国到底是教皇国还是政体国,但他觉得自己太弱小了,还是“不造次”的好。
黑袍教主又回到了原位置,如无其事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抬手拿起看着是水晶杯的杯子,喝什么东西了。
站在月初侧身前的宗正刘文瑶这时候动了,因为大内总管萧玄清已经领着身着龙凤披霞衣的帝主到了金漆雕龙宝座前面了。
宗正刘文瑶向帝主敛衽一礼,而后领着月初也到了金漆雕龙宝座跟前了。
月初又有些发懵了,合卺宴而已,难道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行那合卺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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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①彀:入我彀中ruwugouzhong,;彀中:指箭能射及的范围,比喻牢笼,圈套。入我彀中,比喻他人进入所设的圈套之中或事情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