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正是卿夜离,此时卿夜离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轻笑一声,就连声音也带着嘲讽的笑意:
“倘若你已经透露了,也就没有机会见到我了。”
跪着的男人全身早已冷透,梗着脖子看这卿夜离那似笑非笑的双眸,脸上的神情变得扭曲了。
而卿夜离也不心急,看着跪着的人脸上各种神情变化。然后卿夜离看着那个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听到那男人说:
“阁主,情报在这!我绝对没有泄露一丝一毫!只求阁主不要迁怒于我的家人!”
卿夜离眉毛微挑,站起身来走到跪着的跟前,把他手中的书信接过来,然后薄凉的声音传来:
“琉璃阁护你一家无虞,不是给你提供安逸的背叛条件。你尚未泄露情报,我可以网开一面留你一条小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卿夜离话音刚落,有一黑影从跪着的男人眼前一闪而过。
就在这电石火光之间,跪着的男人已经倒地不起,嘴角鲜血不断流出,很快在地板拧聚成一摊。男人在剧痛间能感受到口中有一截舌头在口腔里躺着。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自己双脚已失去力气,十指骨头全部粉碎。男人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双眼一翻,痛晕了过去。
卿夜离从袖中拿出一条红色帕子,擦了擦自己手背上被溅到的血滴,然后扔在那晕过去的男人身上。迈开步子,走到贵妃榻前,欠身上榻,单手撑着头。
正如他一开始那样,仿佛这屋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除了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眼睛再次微阖起来,然后才开口说:“带走吧。”
卿夜离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坐在贵妃榻旁一直没出声的人便站起身来,走到躺在地上那摊血上的男子旁边,冷冷睨了一眼,开口说:
“你可以不用亲自动手的!”
穿着蓝色华服的男子声音里有某种复杂的情绪,教人混乱。
“禹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心慈手软了?”
卿夜离依旧没有抬起眼睛,另一只手却把玩着刚刚从那男人手里拿来的书信。
姜禹歌并没有开口,然后便听到卿夜离继续说:
“我不愿处置不是因为我心软,而是我厌恶!”
姜禹歌听得眉头微皱,然后便吹了个口哨,屋门便被打开了,有两人手脚利索地把晕倒的男人抬了出去,连带着收拾了地上的血迹。
卿夜离对这一切视若罔闻,而是拆开了书信。
姜禹歌见状走到圆桌旁,点起了油灯,屋里慢慢地被油灯的光芒填满。紧接着,姜禹歌把能看到外面漆黑夜色的窗户关上,抵挡了想要钻进屋子的寒风。
春夜萧索,屋内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