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大军离开京都后,皇后每天带着众多女眷,上午在佛堂前听清远诵经祈福,下午回院子抄佛经供奉。吃斋念佛,本就是枯燥无趣,宫妃王妃都是养尊处优惯了,不过三日,便有人受不了。
一连好几个宫妃都身子不适,要回宫修养。太子侧妃也称病不起,只好送回东宫。而康王妃则是有孕在身,实在不能就待。于是三日后,当初留下来的人,已经走了大半。
慕容瑾并没有借口离开,因为她知道,就算她想方设法离开,皇后也绝不会放她走。毕竟当初她与萧鸾威逼利诱,自己视而不见,如今成了燕王妃,他们更是视自己为眼中钉。
这不,这几日皇后处处为难慕容瑾,让她不吃不喝在佛前跪足六个时辰,又让她在三日之内抄完十本佛经。若是换了旁人,早就气得七窍生烟,怒气冲冲地要讨回个公道了。
但是慕容瑾却知道,皇后就是要逼自己以下犯上,这样皇后就有理由,治自己的罪了。于是慕容瑾并无怨言,而是一并承受下来,浩在慕容瑾也绝非旁人,这点小技俩,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今日便是十本佛经的三日期限,慕容瑾让小凌捧着自己连夜抄好的佛经,往皇后所在院子去复命。
路过一处幽静院子,听到有人在低声议论,慕容瑾原本理会,但听到了“燕王”二字。于是便停下,命小凌不要声张,听听她们说的是什么。
“......你喜欢君王,我也喜欢君王。只是你胆小懦弱,而我不甘做个下人!”
小凌闻言捂住了嘴,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惊恐地看着慕容瑾。
慕容瑾皱了皱眉,她认得出来,这个声音,是萧衍的奶娘——云惠人的声音。慕容瑾示意小凌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打草惊蛇,继续听着。
“我是喜欢皇上不错,所以我不愿意看到皇上被你蒙骗!这次回宫之后,我就是死,也要告诉皇上真相!”
“呵,你以为皇上会听你的话?别忘了,当初这个想法,还是皇上相处来的!”
“已经让他们父子相残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
父子相残?慕容瑾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父子相残?她之前在燕王府无意中听到云惠人跟贴身宫女谈论时说起,萧衍不是皇帝亲生的,难道这不是真的?还是在说别人?
慕容瑾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随即云惠人愤怒的声音响起:
“够?我要的可不是父子相残!我要的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你怎么这么歹毒?得不到,就一定要毁掉吗?”
“这与你无关,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你的宫女吧!”
“你已经处心积虑在燕王殿下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你还想怎么样?”
慕容瑾看到了小凌眼里的震惊,却能确认云惠人和另外一个宫女谈论的事情一定是关于萧衍。可是这话说得太模糊隐晦,根本就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
只听云惠人怒极呵斥: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知道真相的人,就能够随意来评判这件事情吗?你不是我!你当然无法知道我的感受!我舍命救他,他却只把我当救命恩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云娘,你执念太深了!”
“哼,这是我的事情,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见面,以后别再找我了!否则,我会让你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皇上!”
随即,慕容瑾便听到了有人离开的脚步声,她想知道那个跟云惠人说话的宫女是谁。但是此处看不到,若是上前查看,必定会被发现,所以她只好作罢,想着回去好好调查一番,总归能查到这个宫女是何人。
就在这个宫女也离开后,慕容瑾想要先把佛经送到皇后那里,却听到背后有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