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愤怒,他攥着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咬牙切齿地警告陆檀:
李锦华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同时焦点回到眼眸中,变成了两道凛冽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陆檀身上。
“我知道对李大人对我们的所作所并不能完全苟同,但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李公子聪明,李小姐伶俐,我想李大人一定像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吧?”
直至听到陆檀说:
李锦华也不知道自己与陆檀对视的视线是什么时候开始模糊的,各种各样的思绪在他脑海里来回乱窜,交织出了一张网,将他的伸直困在其中。
每每想到这,他又觉得不甘,可是若不是因为他们,或许他早就死于乱刀之下,或者明争暗斗之中。
直至如今,李锦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或者说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
即便在这两年间,他得知了陆檀的真实身份,也并不是对这场看似毫无征兆的天花瘟疫一无所知,甚至能够猜测到他们这么做的最终目的。
跟两年后在马车里,同样坐在他对面的陆檀一模一样。
陆檀像极了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冷静地看李锦华哭完,然后像一个善解任意的兄长,笑着对他说:“我可以帮你。”
陆檀带来的是李默的死讯,李锦华早有预料,却还是在听到之后,控制不住地落泪,对于皇帝朝廷或者世人来说,李默或许罪不可恕,但对于李锦华来说,那可是父亲!
可即便如此,李锦华听到陆檀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便是脑子一片空白,随即就让他上了马车。
就算真的逃过一劫,可边疆困苦,他前大半辈子都养尊处优,怎么可能在那么恶劣的情况下,苟延残喘十几年?
李默当年被流放至边疆之后便再无音信,后来大萧遭遇周围国家一同侵犯,像李默这样的罪臣在兵荒马乱之下,存活的可能性很小。
陆檀那日就像此时一样,噙着疏远又亲切的笑容,跟李锦华说“我有关于你父亲的消息。”
那便是“魏立”了,他笑意盈盈地对李锦华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自己叫“魏立”,直至后来李锦华见到了真正的魏立,他才说他姓陆名檀。
当他浑浑噩噩走到宫门时,才发现其他人早已扬长而去,只剩下他的马车,而他的马车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
多年挤压的情绪像决堤一样蜂拥而至,幸好还有残存的理智,叫他没有在宫里发作——因此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他憋着一肚子出了御书房,每走一步,内心的愤怒就多一分,还夹杂着不甘,羞耻,怨恨......
也不是说萧衍不敢,而是萧衍一般不会说出类似的话。
不得不说容祈果然是调节气氛的高手,没一会儿萧懿的火气就已经灭得差不多了。
萧衍也开始进入正题:
“皇上有何打算?”
萧懿闻言眯缝了眼睛,透着凛冽,勾了勾嘴角道:
“哼,既然他们那么自以为是,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