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琴无功而返,气得走路直跺脚,回来只顾着冲元凰发火,并没有发现她想见的人其实就在不远处。
而就在她指着元凰鼻子骂的时候,拓跋启正好从御书房出来,他一个眼神看过来,拓跋琴几乎实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噤了声。
拓跋启带着疑虑地看了自己明显心虚的女儿,见她低着头咬着嘴唇,没有要跟他说明情况的意思,若是平时他也不会深究,可这里是大萧皇宫,如今是关键时刻,不容有失。
于是他又看向了有些脸红的元凰,后者也只是态度更加恭敬,并没有开口。他警惕地环顾四周:除了宫人并没有看到其他人。这才半信半疑地收回视线,然后径自往宫门方向走去。
因为拓跋启过于敏感的打岔,拓跋琴也不好再继续冲元凰发作,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元凰见状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然后不动声色地紧了紧自己手中的白瓷药罐,瓷罐上那人的体温似乎还没有消散,手心暖暖的。
常年没有温度的眼眸似乎因为掌心的暖意也渐渐消融,染上了水汽,透过这朦胧的视线,看到了父母尚在人世,自己和弟弟承欢膝下的温馨情形。
直到拓跋琴一声生硬的咳嗽传来,元凰才顿然醒悟,眼眸已然恢复了平时的冷漠,连忙跟了上去。
她跑到拓跋琴身后时,不由往后看了一眼早就没有人影假山方向,手心攥得更紧了,反正以后应该不会再见,告诉他名字也没什么。
元凰这么告诉自己,心里似乎好受了点,但手里的瓷罐却硌得她生疼,最终还是收回视线,毕恭毕敬地跟着拓跋琴出了宫。
然而就在两日后,元凰收拾好拓跋琴的行李离开驿站,准备跳上离开京都的马车时,突然有所感应地偏头,便看到了不远处与他们一同回南疆的大萧军队为首的将领是萧衍!
她脚上一顿,目光几乎实同时往后移动,然后就看到了队伍中间有好几辆燕王府马车,一时难以置信。
大萧怎么会派燕亲王萧衍领兵?而萧衍行军又怎么会带着家眷呢?
可若萧衍宠妻如命而且是个女儿奴的传闻是真的,那他的这番行为又能说得通。
所以萧昀是不是也其中?
就在元凰胡思乱想的时候,早在马车里坐着的拓跋琴不耐烦地在喊她,她只好连忙收回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连忙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然后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地承受拓跋琴过了两日还没有消的火气,元凰趁拓跋琴消停了一会儿,偷偷瞥了一眼她那面目狰狞的模样,看来拓跋琴还不知道实情。
要禀报么?
元凰犹豫的这一瞬间,外面突然传来拓跋启惊讶且掩不住得意的声音:“燕亲王!”然后便是拓跋启兴奋之余热络过度的寒暄。
马车里拓跋琴也听到了。她本来扭曲的面孔一滞,随后欣喜若狂地掀开车窗的帘子,没有意外地看到有燕王府那几辆马车,难以自制地喘着气,看起来已经笃定了萧昀就在那几辆马车中的一辆上面了。
好一会儿,当拓跋琴平复了心情,外面拓跋启与萧衍的交谈声也停止了,听起来像是启程上路,拓跋琴这时突然高呼一声: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