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昼间当全力备战。诸先生可有以教我!”
“靳先生颇谙地理,布阵之事,当推靳先生。”张辄道,“曹先生勇武过人,可为前部。”
一名门客从座中跪起,道:“臣以为,若为拱卫大梁,当前布置实为的当。大梁外围一马平川,无险可据,以废城和小邑为依托,颇合兵法。十万大军首尾十里,疏密得当。无论秦军从何处来袭,各军均能相互救援。依臣所见,秦军来袭,可取二道:一从荥北,一从荥南。从荥北则蹑踪我军,我大军依次依营借城而战,不足为虑。从荥南,则小邑先受其敌,必待大军救援而后可。与从荥北而来,我军可逐次抵御不同,从荥南来,我军正当大道,不可后退,只能死战。故臣以为,如秦将为穰侯或武安君,必从南来。则吾部先受其敌。”
“如若此,当以何策破之?”
“上策是,吾部奋击其前,而大军击其后。中策是,吾部渐次后退,大军击其中。下策是,吾部守小邑,而大军为其援。上策破敌,其次退敌,其下抗敌。愿君上裁之。”
“张先生以为如何?”
张辄道:“如秦军全军来袭,吾部奋击死战,以曹先生之见,胜负之数若何?”
座中又一人跪起道:“吾部以一偏之众,当十万虎狼之师,胜负之数定矣!若以奇兵前后以击之,多方以误之,待大军救援,则胜负之势盖未可知也。”
信陵君问道:“先生之策如何?”
曹先生道:“以便捷善射者、强壮勇武者为一营,督励士气,明之赏罚,令其辗转于沟渠芦苇之中,或击或射,或呐喊,或鸣金,多方迟疑之。敌击则四散,敌退则复聚。而城中则严之以阵,坚之以壁以待敌。如此方存胜机。”
信陵君道:“诸位先生以为如何?”
座中无一人出声。过了一会儿,张辄道:“如渐次后退,胜负之数又如何?”
曹先生道:“一偏之旅,前以尝敌;前军退而后军惧,安得不动如山!”
信陵君问道:“靳先生所谓渐退,所退几里?”
靳先生答道:“援军到约需半日,则敌行十里,首阵当在十里以外。”
曹先生道:“若只为掠敌,并不与敌交锋,则阵形可整!可分兵一半,前出掠阵,另一半严阵以待;掠阵之兵依次转为后阵。只要军令如法,当得胜算。”
信陵君道:“如此,吾计得矣!”
张辄道:“愿闻君上之计!”
信陵君道:“曹先生身率前部尝敌,遇敌后,一面接敌,一面通告。或以奇兵误之,或以正兵掠之,尽听先生便宜。其余各营分为两部,一在城外结阵,一在城内据守,互为呼应。尽死一战。曹先生仍为奇兵,或前或后,尽如所便。”
座上之人皆道:“愿听君上调遣!”
信陵君道:“不知曹先生所需几何?”
曹先生道:“能征惯战善走之士,约需一营。”
信陵君道:“无论武卒、民军,尽由先生简选。若需请那位先生相助,万乞周全!”
座上之人道:“敢不如命!”
曹先生站起,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