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伯岸被笑得莫名其妙,道:“愿王孙教训!”
华阳尉止住笑,道:“吾有良贾,君子可愿?”
须伯岸道:“愿闻其详。”
华阳尉道:“吾有粮千石,欲贾往启封,君子岂有意哉?”
须伯岸面色大变,两眼不自主地望向二吕。吕伯神色不变,悄悄把手指伸出袖子,比了个手势,示意须伯岸把一切先应承下来。
华阳尉若有若无地往二吕的席上瞟了一眼,对须伯岸正色道:“汝意吾戏汝乎?秦人入启封,然耶,不耶?”
须伯岸道:“然也。”
华阳尉道:“秦人于启封籴粮,汝知之乎?”
须伯岸道:“但耳闻也,未知其详。”
华阳尉道:“秦人籴粮,石五六十钱,汝知之乎?汝于启封籴粮,姑无论军余之粮几何,仅粮价五六十钱,公子犹欲粜于郑国乎?吾家郑国,颇知其价,石三十。”
须伯岸道:“若此,为之奈何?”
华阳尉道:“故与君子议,君子车百乘,籴华阳之粮往启封粜之,方为得计。”
须伯岸道:“幸得王孙教训,庶免祸殃。微贱自当与诸父议之。”
华阳尉冷笑道:“诸父见在席上,何不语之。”遂对对席道:“适与君子所言,先生谅知,不知以为如何?”
二吕不防对方直接喊话,措手不及,惊慌道:“韩王孙言之有理!”
华阳尉的下一句话,更令二吕目瞪口呆:“如此就烦先生代走一遭,幸勿辞。”
二吕半天回不过味来,吃吃道:“王孙之命,自不敢辞……敢问何事?”
华阳尉勃然变色道:“方才所言,汝以为妄乎?”
二吕见华阳尉发怒,急避席而拜,道:“微庶无知,难明贵人之言,愿贵人明言之。”
华阳尉怒气冲冲地指着须伯岸道:“汝其言之!”
须伯岸也急忙下席,与二吕拜在一处,道:“微贱亦不知其旨。”
华阳尉愈怒,抬手抓起一个酱碟,就扔在须伯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