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面对这些水墙,所有黑衣人都感觉已无力抵挡。
无奈之下,为首之人只能狠狠一咬牙,下了撤退的命令。
众人当机立断,各自一把将地上的同伴拉到背上,迅速消失在了长街尽头的黑暗中。
这些水墙虽然势不可挡,但奔涌的速度却着实慢了一些。
眼见此事已经平定,苏谪将短剑入鞘,所有水墙轰然塌散。
直到这时,萧惑等人也终于才得以松了口气。
“苏兄,对亏你出手相助。”
萧惑率先向他躬身一拜,随后陶鼎等三人也一齐向他行礼。
刚想摆手示意不必客气,苏谪却忽然觉得体内气血有些紊乱。一个没忍住,他嘴角溢出了一行血迹。
“苏兄,你这是……”萧惑见状大惊。
“没什么,”苏谪摆摆手,“只是刚才那招消耗太大,待我恢复一下就好了。”
其实他岂止是消耗太大,此时他体内经脉与丹田中已经空空如也,原本泛着星芒的血液也变得如常人一般暗沉了。
平时他脸色就有些苍白,现如今更是变得毫无血色,简直像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这次真是连累你了。”萧惑语带愧疚。
苏谪笑笑,又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取下酒囊狠狠灌下一大口。
烈酒入喉自然畅快,但却也令他胸腹间微微刺痛。
小指轻勾,将嘴角的血迹抹去,他把玩着手中的银潮灵剑,感慨道:“说起来也幸好手里有家伙,不然还真轰不走他们。”
闻言萧惑轻叹:“那日苏兄还不愿接受,说受之有愧,现在看来,我等却该庆幸将它交在了你手上。”
苏谪又是一笑:“既然如此,那便容我再把玩几天吧。”
扑通!
旁边忽然传来重物坠地之声。
萧惑下意识扭头一望,正好瞧见陶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陶兄……”他大惊失色,刚想出声询问,却一眼看到了两位师兄阴沉的面庞。
“你们……”
不等他继续开口,慕堂忽然欺身上前,狠狠一拳捣在了他腹部。
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他意识陷入模糊。
霎时间,他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自己的两位师兄也是宗中长老安插在七阴城中的棋子。
可笑他与陶鼎还傻乎乎地带着这二人疯狂逃窜,却不知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逃离鬼门宗的魔爪。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苏谪也完全没有料到。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惑和陶鼎二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来不及考虑,他抬手挥出一剑,剑芒如弯月斩向二人,却轻易被一道潮湿的风劲拦下。
接下这一招后,慕堂与端木文二人也察觉到苏谪体内的虚弱,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狞笑。
他们本欲上前将其制住,陡然间,天际却传来了一声沙哑的哀鸣。
只见那青木神轮表层的青芒虽然暗淡了不少,却并没有消散。此时那硕大的玉盘缓缓旋转着,不停向对面的灰雾靠近。
而反观鬼雾铜锁,在消耗完血丹的力量之后,它的力量慢慢开始衰弱,只能眼睁睁看着局面再次被扭转过来。
青芒过处,长链崩碎,灰气消散,就像骄阳挤进了一片深沉的雾海。
目睹此状,慕堂两人停下了动作。
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他们抓起地上已经昏迷的二人,将其负在背上。
“苏谪,我知道你很强,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强。”慕堂忽然开口。
“但是,现在我们就要把他们带到城主府炼制成血丹了,你敢去救他们吗?”
扔下这句话,只听二人哈哈大笑,纵身便跃到了空中。
手中紧握银潮,苏谪凝望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脸色冷得如同凝了一层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