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刀!不要不服气,这还用核实吗?你看看细川的动作还不明白吗?他的部队为什么今天上午10点多的时候突然转向石板村方向?而且走的很急?动动脑子好不好?别成天没羞没臊的老是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易云龙有向暴怒团长转化的趋势,“根据小丙的报告,七排跳出封锁线在外线连续打了鬼子2次伏击,以七排的火力,你认为一个小队的鬼子能顶多长时间?”
“七排是机枪到班的,还有掷弹筒,就是跟鬼子正面对抗都不怵,更别说是打伏击了,我认为李久是能做到的。”郝三喜倒是很客观的做了评估。
“李久打仗很诡道,他在士兵单兵训练上很正规,可是作为部队攻击却从来不走常规路子,往往是出其不意,我觉得前方送来的情报是准确的。”许东山说。
“关于李久的战果,现在不讨论,小红旗给我的信里说,他们要在鬼子回援石板村的山路上打鬼子伏击,对此,我们要给予配合。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就吃掉鬼子这个不满编的大队,要让鬼子的扫荡付出代价!”易云龙止住了几个连长的讨论,“现在,布置一下:二连,你连负责刺激在槐树村一带的鬼子多田大队,一定要把多田大队向西边引。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必须把多田大队吸引住,至少让他们在今天白天不能东移。”
许东山立即站了起来,“是!一定完成任务,尽量拖住多田大队。”
“你给我动脑子打,别把老本都赔上了,我们每一个战士都是宝贝!”
“是!坚决执行团部命令,打仗动脑子,不做赔本的买卖!”
“一连三连,随我从三道岗穿过去,争取在今天黄昏的时候赶到无名村,我们将从那里堵住细川部队的屁股。以我们的兵力和火力吃掉细川可能做不到,但是,我们依托地形和战术,重创细川部队是做得到的。我们目前的位置距离无名村60里,可要绕开大路,走小道,这就会影响行军速度,因此,我们必须要告诉战士们,我们抓住了一条大鱼,我们不能把这条已经半死不活的大鱼给放跑喽!我们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传统,打出我们独立团的威风!”
易云龙的战术目标很简单也非常明确,许东山是个老油条,焉能不明白。只要把多田大队向西引出30里,那么到了晚上,即便是多田大队收到了细川的求援电报,那么从槐树村西边赶到无名村方向,至少有80里以上,而且在夜晚鬼子根本就没可能及时赶过去增援,彪悍团长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八路军与国民党军队的战法最大区别就是少打或者不打阵地战,不到万不得已,八路军一般不打阵地战,主要是运动战和游击战,在运动战中往往是伏击加歼灭。能消灭就消灭,不能消灭就撤离。那种善于打阵地战的“排炮不动必是某纵”的部队并不多,可善于打伏击,打运动战的部队却是比比皆是。
打运动战最希望的是什么?就是对手分兵。如果对手死抱成一团,说实话,不管是缺德团长也好,彪悍团长也罢,都没有多少办法去攻击,毕竟武器落后,火力抗不过人家。可是只要对手分兵,那么以多打少就可以弥补火力不足的缺陷。
李久未必能说出这些理论上的道道,可他在实践中却也是遵循这个原则进行战斗,在外线,短短的2天多时间,七排,后来加上一排二排,把鬼子的一个中队干掉了,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说到根上,还是鬼子分兵了。
石板村据点并没有被摧毁,那不是李久说希望的,鬼子仓库里的手榴弹榴弹炸了不少,可是真正发威的炸药却没有殉爆,这也许是李久的运气,也许是鬼子对炸药的放置很讲究,也许是王贵做了特别的安排……谁知道呢,反正炸药没炸,仓库就能保留不少东西,要知道殉爆的子弹和手榴弹等威力毕竟有限,那些东西是靠弹片杀伤目标,而不是依靠爆炸摧毁目标。说一千道一万,榴弹爆炸的弹坑还没有一个碗大,手榴弹就更小,最多一个酒杯那么大,被榴弹直接命中的子弹箱、榴弹箱会引起殉爆,可没有直接命中的那些箱子,靠榴弹殉爆的力量却不一定都会被打穿和引发爆炸。这就是石板村据点弹药库还留下一半的原因。
那个在小李庄睡觉的皇协军连被激烈的枪声惊醒,所有人都起来,连付徐三炮跑过来问连长刘德,“我们要不要尽快赶到石板村?”
“你傻啊?我们去干啥?去当炮灰?”刘德使劲的用腰带抽了一下自己的徐三炮,“通知快点做饭,咱们吃完了再说。”
天大亮了,石板村的枪声早就停歇了,刘德此时才下令向石板村进发。
石板村的据点还在,可是没有人影,有血迹,没有尸体,所有的物资被搬空了,一张道士画符用的黄纸上写着一行七扭八歪的字,“识相点,井水不要犯河水”。电话还在,刘德尝试着摇动电话机的摇柄,电话通了……
“么西么西……”大岛在电话那边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皇协军璋德县警备团三营三连连长刘德向太君报道!我部已经顺利到达石板村,目前一切良好,我们正在进驻……”刘德不懂日语,也不管对面听不听得懂,自己就一长串的格式化报告。
“太君问你,石板村的前田小队有没有出发?”翻译官在那边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