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不敢想象。
傅修晟没让秦笙直接见霍靳琛,他另有安排。
天台,傅修晟看着独自前来的霍靳琛,笑。
霍靳琛:“笙笙在哪里?”
“何必那么着急,她现在可不一定想要见你。”
霍靳琛拧眉,他听见傅修晟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给她服用了解药,如今她已经知道当初在实验室发生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说,现在的她,会想要见你,和你一起离开吗?”
“笙笙……”
霍靳琛神色痛苦,他并非有意要瞒着她。
只是还没恢复记忆的她,终究无法对当年的事感同身受。
他才会想着,赶紧拿到解药,再亲口向她解释一下,寻求她的原谅。
可如今,她却是在傅修晟的帮助下,回忆起了一切……
“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笙笙。”
霍靳琛上前一步,无惧傅修晟的埋伏。
傅修晟唇角勾笑:“我说的你不信,好啊,那你就在这等着吧,看看她会不会来找你。”
末了,傅修晟补充了一句:“事先说明,我可没有控制她的行动,她要是想来,自然会来找你的。可如果她没有来的话,你也能猜到原因是什么吧?”
秦笙的面前立着一块玻璃,可这块玻璃只是单面透视,她能从房间里看到外面的景象,霍靳琛却无法透过这块玻璃看到她。
傅修晟的话清晰地传入秦笙耳中,她双拳紧握,暗骂傅修晟无耻。
他是没控制她的行动,但他变相地控制了她的活动范围。
她被关在这个房间里,没有钥匙根本就出不去!
傅修晟话音刚落,便往秦笙这边看了一眼。
他要是不看还好,这一看,更是让秦笙怒火烧。
因为她清晰地看到了傅修晟眼中的嘲讽。
这个王八蛋!
秦笙捶打着面前的玻璃,试图弄出一些声音,引起霍靳琛的注意。
可面前的玻璃就好像是石头做的一样,每一下敲击都仿佛敲打在坚硬的石头上……
秦笙没办法,只能先罢了手。
她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冷眸扫向紧闭的木门,等待着傅修晟进来。
半晌之后,门把被人拧动,傅修晟果然开门走了进来。
“让我出去。”
傅修晟笑,那笑容十分邪恶:“现在让你出去,我岂不是功亏一篑了?你就好好在这里,享受一下我为你准备的好戏吧!”
“傅修晟,那是你哥,你当真如此冷血,心里没有一点儿血脉亲情吗?”
秦笙难以接受地望着傅修晟。
这个世界上怎么就有这种人,以他们的痛苦为自己的乐趣?
“血脉亲情?”
秦笙不提这个词还好,她一提这个词,傅修晟的脸色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他指尖有力,挑起秦笙的下巴,目光凶狠至极:“连你也觉得我是个冷血无情的疯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笙敏锐地察觉到傅修晟身上气息的变化,她皱眉,暗自心惊。
“你们都知道什么?”
傅修晟笑容凄凉:“你们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真实,可谁又知道,我承受过什么?”
若不是霍靳琛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从小就被父亲要求刻苦努力。
不管什么事,父亲都要拿他去和霍靳琛比,要求他尽善尽美,必须做的比霍靳琛还要好,比霍靳琛还要强。
可小时候的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些,他根本不想被父亲拿去跟别的孩子比较。
可他逃不过啊,这仿佛是宿命,只因为他和霍靳琛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这被拿来比较的命运,就永远逃不开……
父亲恨霍靳琛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他心爱的女人曾经被迫委身他人。
母亲更是对霍靳琛又爱又恨,为了撅弃那最后一丝爱意,更是狠心让还小的霍靳琛被“拐卖”进了父亲的实验室……
看到霍靳琛在实验室里被父亲折磨的时候,傅修晟感觉自己骨子里的某些因子被唤醒了。
他喜欢看到霍靳琛痛苦,听到霍靳琛痛苦的嘶吼,他的心底就会生出极度的快意!
如果没有霍靳琛,他就不会一直生活在霍靳琛的阴影之下。
这一切,都是霍靳琛自找的。
对,就是他的错!
傅修晟双目充血,秦笙看到他可怕的样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傅修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心底的害怕,他猛地扣住秦笙的手,步步紧逼:“你也在怕我?”
“你不许怕我,知道吗?现在能保你周全的,只有我。”
只有利用她腹中的孩子,他才能顺理成章地得到霍家的一切!
傅修晟疯了!
秦笙暗道,她想挣脱傅修晟的束缚,但傅修晟不给她这个机会。
“我不会让你出去的,你就在这里好好欣赏这一场好戏吧!”
傅修晟用力捏着秦笙的手腕,秦笙不用看,也知道被掐着的地方红透了。
挣扎无果,她只能抬眸看向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