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经过小半天的折腾,终于到了云隐寺的山脚。
栖时音身为女眷,自然不适合再与薛容等人走在一起,便带着连笙连箬从另一条路上山。
薛容笑眯眯地看着三人远去,冲着空气中动了动嘴唇,一道身影迅速地跟上了栖时音三人。身影速度太快,除了高山和隐在暗处的流水,无人发觉。
高山有些迟疑地开口:“公子,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薛容扇子一收,仍是那慵懒的语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为财,就要有求死的准备。”
“可是,栖小姐是无辜的。”高山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薛容顿住脚步,红色的长袍还在晃动,那颜色艳丽得让人睁不开眼,清淡的声音薄凉冷漠:“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她若能活下来,才配得上我高看她一眼。”
高山无言,他有时候觉得公子太无情,可有时候公子又多情,公子做事总是没有道理可言,也没有规矩可讲。
薛容紧走几步,和秦繁罗展等人混作一团,开怀大笑。
流水从暗处现身,拍了拍高山的肩膀:“我说兄弟啊,公子的事你就不要多问了。问你也白问,公子说的话你听得明白不?”
高山皱眉:“我觉得公子这么做不对。”
流水笑了,笑得花枝乱颤,他用扇子指着前面的那一群世家子弟:“你觉得公子是真的和他们要好吗?”
高山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想说什么?”
流水打开折扇遮住自己和高山的脸,悄声道:“公子对栖小姐是不一样的。”
高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不一样,公子对栖小姐,比对他们残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