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从来不敢想这个结果。他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永远记住平都侯的死,记住他父亲伟岸挺拔的身影。
“大哥,你觉得如何?”薛容先开口问道。
薛岩点点头:“有劳你了,这次没有帮上你的忙,还给你添乱了。”
薛容摇摇头,低垂着脑袋,闷声道:“若不是我的一封信,又何至于让你受伤,我差点害死了你。”
薛岩知晓他心中有心结,听闻此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父亲能够以一人之躯救下千万百姓,是他的骄傲,他会感到高兴的。”
薛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这双手沾染过许多鲜血,有些是他亲自动的手,有些是他吩咐别人动的手。
但是他无法忘记,无法释怀的,就只有平都侯和侯夫人这两条人命,或者还要算上那未出世的妹妹或是弟弟。
“别想太多了,你只不过是献策的人,而我当时就在父亲身边,却也没能保护父亲。”薛岩宽慰他,心里却是一阵阵绞痛。
一夕之间啊,一夕之间他的父亲,母亲,未出世的妹妹,全都死了。
这些年,他多少次梦里辗转着,一遍遍喊着爹娘,喊着妹妹,哭着醒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若不是平都侯府还有这么大的家业,家中还有这许多人要吃饭,他真想随着父母一起去了。
“大哥,你想见他们吗?”薛容忽然问。
薛岩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迟疑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你想见到他们吗?见到父亲母亲,还有妹妹。”薛容一字一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