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既然选择这个时候出手,就必然做好了万全之策,是绝对不会给他生还的机会,这两条路肯定有埋伏。
这两条路不能走,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李成郢看向西南方,往西穿过一片密林,再翻过悦溪山,往西十五里就是盛京,可是,这条小道上有一片令人闻风丧胆的乱葬岗。
乱葬岗……。
李成郢心里打了个突,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稍作犹豫便飞身而起,没入了层层叠叠的山峦之中。
凌微不知睡了多久,做的梦也是光怪陆离的,有时候喧嚣吵闹,有时又落针可闻,偶有风声在耳边潇潇,就像小时候在九幽山神月峰看月亮不小心睡着了,师父一路把她抱回玄机门的感觉一样。
她很累,想黑甜的睡上一场,但那床似乎有自己的想法,越来越颠簸,越来越晕乎,似乎那不是一张床,而是一艘船。
她出离愤怒,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眼睛一睁,突然发现自己不是在床上,而是被人抱在怀里,一袭血腥味浓重的狐裘把她裹得像个襁褓中的婴儿,而抱着她的那个人正身轻如燕的在一片密林中疾行。
冷月当空,华辉淡淡,那人长着一张冷而俊俏的脸,朦胧的月光落在他冷淡的眉眼上,仿佛一座冰雕,浑身上下散发着冰雪的寒意。
凌微感觉很不真实,这个人像李成郢,又不像李成郢,更像那什么趁着月色幻化成人形的精精怪怪。
她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散发着一种剧痛,不知什么原因,她完全记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事,只觉得这幅情形像极了做梦。
三更半夜,冷风萧索,李成郢没有在府上抄佛经,却抱着她在乌漆嘛黑的森林里飞奔?
这不是做梦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