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郢:……
“你的腿还想不想要了?不想要不如现在就砍了吧,省得浪费我的精力和汤药。”
李成郢:……
对付不听话的病患凌微有的是办法,她从来不给病人面子,无论是谁,嘴下从不积德。
“我问过逸尘了,在我离开的时候他每天都有过来给你诊脉,你别告诉我病情严重了是大夫的问题。”
李成郢:……
他这几天确实没喝药,一来因为诸事缠身,二来他感觉好得差不多了,一点小问题可以忽略,三来么,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他的腿一直不好,她就不忍心离开他,就像今晚这样,只要他喊疼,她就会不顾一切向他走来。
但这样的话叫他如何说得出口?
“药太苦了。”
他低声道,可能有点累,声音有些暗哑,听起来有些虚弱。
凌微怔住了,突然想起魏嬷嬷说过他最怕喝药,小时候要他母亲抱在怀里哄好久,而且一定要准备甜心斋的百花糖来就着才肯喝。
八岁的孩子,从乱葬岗回来后没有了母亲哄着喝药,他是如何度过那段卧病在床每天与药石相伴的日子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心疼:“你喜欢吃甜心斋的百花糖?我也会做,明天就给你做好不好?今晚将就着吃点别的?”
李成郢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明澈双眼在黑暗中暗光流转,母亲去世十五年,十五年来他已经炼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冷心冷情,他以为他会一个人活到老,可眼前却有一个小姑娘像母亲那样哄他喝药,为他心疼。
人一旦尝到了温暖,就像上瘾一样,只想要更多,只想她把全部心思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只属于他一个人。
现在这样就很好,无论未来如何,只要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他,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