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听着祭祀官将众位先祖的事迹都说完了,就该上前祭拜了,从皇上皇后开始,每一尊石像都要祭拜,紧接着是两位亲王依次,轮完之后便是司北玄跟玉玥璃,终于能动的玉玥璃赶紧跟上司北玄,远离那位阿飘爷爷。
这祭拜也是个苦力活,手中捏着一炷香拜三拜,再换一炷香,再拜三拜,再换再拜,最后一根交给一旁虽是的祭祀官,由祭祀官插在石像前的香炉里,紧接着下一个,依旧是一样的流程。
等他们行完一圈的礼,便到皇上皇后身旁等待着,一直等所有皇子公主都行完礼,才能进行下一步,看到这里玉玥璃终于明白为什么要那么一早的过来了,照这个速度,天黑之前能完成就不错了。
等所有皇子公主都行完礼,便是各位皇子公主为先祖准备的祭品一一奉上,名单一早就送到了祭祀官那里,所以现在虽然每个人都还是一副庄重的模样,但心里都在比较着。除了一些瓜果点心和珍贵的年份酒水,比的是送入皇陵的葬品,除了一些珍奇物件便是珍贵的古玩名画,好好的一个祭祖仪式硬是成了攀比大会,主要这么写好东西都是要封进皇陵的,想要再重建天日就只能靠盗墓了。
按照顺序第一个被送上的便是太子府的,除了一些这个季节甚至平时都很难见到的一些瓜果,还有玉玥璃特制的点心,这些个点心跟别人的还不太一样,不论是盘子还是样式还是装饰,虽是只用了蒲叶,却给人一种莫名的肃穆感,酒水也是玉玥璃之前自己酿好埋在地里沉淀的红葡萄酒,她是按照以前书上看到的方式来做的,反正味道不对这里也没人会告她卖假酒。这些瓜果酒水放到祭祀台上,酒水打开,倒进一个琉璃杯里,不似一般的纯白,是红色酒水,带着一种异样的酒香,下面有心人看着这第一步就输了个彻底,心里轻声叹了口气,安慰自己,人家毕竟是太子。
司北玄知道见好就收,所以送入陵墓的葬品并没有太过奢华,除了一些手抄的国文和经书,还有一套前朝的白瓷,也是套珍贵的瓷器了,这套白瓷还是挺有名的,称‘白羽’,洁白无瑕。轻薄如纱,形似仙鹤,故称之为‘白羽’,这一套白瓷就足够抵得上别人送出的葬品了,所以见好就收什么的,在司北玄这里根本不存在。
这庄严肃穆的场合自然没人会惊呼交头接耳什么,一个个面不改色的,下一个送上的是司北峻的,这孩子在别人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那副自闭症儿童的样子,送出的祭品也是规规矩矩没什么别样。倒是司北南,这些年混迹武林,虽是过得不如一个皇子,却是也潇洒自在,该有的也都一应俱全,没什么不妥之处,倒是后面的司北冥明显是有些攀比的意思了,什么都是最好的,葬品都是珍奇异宝。
玉玥璃心里正啧啧的喊着暴敛天物,那阿飘又贴了上来,仿佛对她兴趣无限似的,一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这位先祖爷爷盯的玉玥璃浑身直冒冷汗的。
“怪哉怪哉,你这小娃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身体和魂魄不是一体的?”先祖爷爷开口啧啧称奇,又飘到玉玥璃面前晃了晃去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玉玥璃目不斜视,尽可能的把注意力放在祭祖上或者直接放空,不去注意这位先祖爷爷的魂魄,只求这仪式能快点结束。那先祖爷爷在玉玥璃身边转移了一会儿就忽然问到了什么,窜到祭祀台上,对着玉玥璃酿的那杯酒闻了闻,“美酒妙哉,酒香醉人,色泽也不似一般酒水,不知从何而来啊。”说着,直接伸手要去抓酒杯,却抓了个空,玉玥璃心里无奈摇摇头,一个鬼能喝到就见鬼了。
好不容易等着所有葬品封入皇陵,祭品也都一一摆放好,这些祭品只是祭祀用的,过后是要带回去,不然在这里是会生蛆的,大多数是赏给宫人和侍卫的。
终于要结束了,众人再次依照尊卑顺序排开,集体在碑前一一行礼三叩拜,随即礼毕,可以打道回府了。出去依旧是按照规矩,白衣宫女提灯先行,不紧不慢的慢慢走出皇陵,然后转身跪在门前,直到皇陵缓缓的关闭为止,出了皇陵外面已经是下午了,在上马车之前众人也不敢乱了规矩,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上了马车没人的时候该干嘛干嘛。
玉玥璃上马车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喊累也不是往司北玄身上一趟,而是立即打了一个寒蝉,她憋了好久了。想起那位先祖爷爷,玉玥璃忍不住吓白了脸色。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原本见玉玥璃上车之后没有喊累没有埋怨的,却直接打了个寒颤,司北玄就有些意外了,如今看玉玥璃脸色有些不对,司北玄立即担忧的问道,“可是累了?哪里不舒服么?是不是病了?”说着,还伸手摸了摸玉玥璃的额头。
玉玥璃哆哆嗦嗦的看着司北玄,抖了抖唇道:“我……我好想见鬼了。”
“什么?”司北玄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玉玥璃说话都在打哆嗦,“就刚才进入皇陵的时候,跟石像长得一样的一个老头一下子窜到我面前来了,我吓的一动都不敢动,你就没看见么?还有你没感觉周身一阵阴冷么?”
司北玄摸了摸玉玥璃的脑袋,“璃儿,是你想多了,如今正值冬季,冷一些也正常,何况那是陵墓,有些阴冷之气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没事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幻觉,你只是精神太过紧张了,已经结束了,你现在还能看到么?”
现在结束了,精神是放松下来了,也的的确确是看不到了,玉玥璃楞了一下,真的是幻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