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是夫君吗?”
“嗯,是哄着小九吃饭,给小九说故事,给小九买零嘴,帮小九撑场子,听小九话的人。”努力的回忆着姑姑和皇帝侄子他们和自己说的话,却依旧扭着头不看他。
顾君安嘴角不由的一勾,年纪不大,跟个小傻子似的,居然还知道撑场子,“那是你爹!”
兰清浅摸了摸眼角的泪,终究是小孩子,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扭头不服道,“我有爹,父皇是天底下最厉害,对小九最好的人。只要他在,所有的人都对小九很好,很喜欢小九,也会和小九玩!”她才不要别人做她爹呢。
她的童言无忌里却带着小孩子不懂的世态炎凉。从前权利握着孝仁皇帝手里,她自然是天底下最金尊玉贵,世人捧在手里的掌心宝。如今权利转移,自然没人愿意贴着脸,小心翼翼的拿着虚伪哄她。
顾君安冷漠的心里竟然多了一分异样。瞧着她的眸子里羸弱可怜,竟然想起幼年被丢在西泽秘境时候的自己。大抵也是这样的眼神,委屈无助又可怜,也是巴望着有人来眷顾眷顾自己。
见他许久没说话,兰清浅想起送嫁的时候,听得周围的人在说以后孝仁先帝没了,嫡长公主名头再大又如何,还不是被太后嫌弃着打发了,只怕以后都没个人理会她的,比奴才还可怜。
又仰着小脸问他,“他们说我父皇去的远,还要许久许久才能回来。我父皇不在,我就是可怜虫,没人喜欢我了。我在你这住一段时间,那,那等我父皇回来的时候,能送我回去吗?”在她看来,这不是她的家,顾君安不过是个陌生人,等她爹回来,她势必是要回去的。
顾君安心底竟有丝酸楚,也没正面回答她,只是像是哄小猫崽子似的拍了她脑袋一下,“放心吧,有我在也同样没人敢欺负你。”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明明是极其随意的动作,口气里却包含郑重。
兰清浅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
“他们都骗我,骗我说我父皇永远回不来了,我才不要相信他们。再远的地方,我父皇骑着他千里马也能很快回来的,父皇的千里马可快了,像是能飞一样。他们肯定是故意骗我的!”
顾君安一时说不出话来,也没告诉她这一去便不回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