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三七去办,势必是很机密的事情,三七也没敢多耽搁,换了衣服,稍稍伪装了一番便去了。
兰清浅抱着猪蹄低头狂吃,像是在啃骨头的小狗。
嘴角还挂着汤汁,瞧见顾君安盯着自己,以为是顾君安馋了,“你要不要吃一口!”
顾君安摇头,坐在她旁边,“如果兰离澈来了,你想去见他吗?”
张口而出的想却露了个嘴型,话却在嗓子里哑了。
兰清浅低声低了下去,“他来了会来找我的,他不来找我,我去看他干什么?”带着几分小脾气。
顾君安戳了戳她鼓鼓的腮帮子,“那如果是他不知道你来了?”
“那我会告诉他我来了的。我见到他准得狠狠揍他一顿,问问他是不是缩头大乌龟。那日送亲的时候说好他会来的,结果我等了很久他都没出现。所有人都不来送我,他也不来,他是个大骗子。”
眼里含着泪花,嘴里却还啃着猪蹄,伤心也没影响了食欲。
顾君安有些无奈,“拍了拍她的头等明日夜里本王偷偷带你出去玩。”
兰清浅点点脑袋,只当是什么抓蚂蚱,抓野鸡的活动。
在军营里的时候,顾君安才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带她过来,该把她那个蠢丫头一起带来了,如今伺候她洗脸洗脚不说,这洗澡成了大问题。
浴桶太大,顾君安只得找了个大木盆,去伙头军那提了两大桶热水过来,兑着盆里,拉了屏风。
“你自己脱了衣衫洗,洗干净换了衣裳叫本王,本王再给你洗头发。”顾君安看了她一眼。
“你不帮我洗吗?以前都是春卷帮我洗澡的。”她自小有人照顾惯了,这些事她还真做不来。
“男女授受不亲,你自己洗,胡乱洗洗就好。等过了明日回边关城里的府邸,找个丫头帮你好好洗。”她不懂什么是男女之别,可顾君安懂。
兰清浅撅嘴有些不高兴,顾君安愣是没理会她,去帐子门口等着了。
许久,只听得里面稀里哗啦的水声,顾君安蹙眉:她在玩水?
冷声警告道,“洗快点,不许玩水。”
老老实实的声音传来,“哦!”
在顾君安等的没耐心的时候,兰清浅终于出来了。
将她指使去小榻上躺着,顾君安换了热水给她洗头。
力道有些僵硬而且大,扯着她的头发不舒服。小丫头嘟着嘴不高兴,“你笨手笨脚的把我头发扯疼了!”
“闭嘴!”顾君安冷声道,可手里的劲儿却放慢了许多。
他十六年里哪里给娇弱的小孩子洗过头,磕磕巴巴大半天洗好了,这才找了帕子将她头发包住,又忙着将她洗澡的水给倒了。
顾君安觉得比打仗还累。
进来的时候,小丫头还双手抱着脚坐着床榻上等着他来给擦头发。
“你不会自己擦吗?没手?”
兰清浅理直气壮,“不会!”
“不会就学!”
“那你学吧,你会了我就不用会了。”甜糯的声音里还带着认真。
顾君安又给她擦干了头发梳顺了。
兰清浅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呼,终于好了。”似乎她才是遭罪的那个。
可对上顾君安阴沉的脸,兰清浅立刻挤出一个甜滋滋的笑容来,“老驸马,你多练练,以后一定孰能生吃!”
“那叫熟能生巧!”顾君安觉得她的书都念着狗肚子里去了。
该学的学不会,不该学的胡乱学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