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安睨了他们一眼,并未说话,抱着兰清浅走了。
吃饭的功夫,兰清浅依旧端着她的饭盆。顾君安给她夹着肉,“先生请父母,你怎么偷偷让三七去?三七去了能有什么用?”
兰清浅舔了舔嘴角的汤汁,娇声道,“我又没做错什么,谁去都一样。
可先生说了非得找父母,我父皇又不在这里,我只能随便找个人了。
你又不是我爹,找你和找三七不是一样的吗?而且你要是生气了,回来我还要挨罚,多不划算。”小丫头想的很周全,让三七去随便敷衍先生一下就好了。
顾君安摸了摸她的脑袋,“本王说过,会保护好你。以后要是先生再请父母,你让他来找本王就是。”
“你又不是我爹,能一样吗?”兰清浅觉得顾君安有占她便宜的嫌疑。
顾君安,“本王是你家人,一样算的数。没想做你爹!”谁愿意摊上她这么个不省心的闺女!
兰清浅听他说是家人的时候,内心酸涩,眼眶有些水雾。低着头吃饭没说话了!
顾君安也不知她听进去了没有,便想着以后交代三七他们,不准私自去给她处理事情。
显然是顾君安想多了,没到两日兰清浅便主动送信回来叫他了。
去的时候,她孤零零的坐在桌子旁边在写字,先生在旁边耐心的交代着她的笔画。
“九殿下你横要直,一撇一捺要稳,写出来的字才像人。”
兰清浅委屈,“先生你是说我很丑吗?”
先生无奈,“我可没这样说,九殿下,写字不可以分心。”
瞧见顾君安来了,先生起身道,“王爷,请你过来是因为按着学院的规矩。学生若完不成功课是要留堂的,但是碍着有些学生年级小,便让家人来陪同留堂。”
直到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兰清浅的功课还是没完成。
顾君安翻着她写的十几页纸,“你们功课这么多?”
“不是,这是前面几日的,还有昨日的还没写!”
顾君安才知道,这小东西偷懒,已经堆了好些日子的功课没完成了。先生忍无可忍才叫她留堂的。
没好气的道,“活该!”就应该狠狠赏她几戒尺,手心老实了就不敢偷懒了。
“哼,你就没有写不完功课的时候吗?”兰清浅气。
“没有!”
“胡说,我才不信,那一定是打了先生,先生不敢给你留功课。你那么凶!”兰清浅觉得顾君安以前一定是太凶了,先生怕他,所以不敢布置功课给他,他自然不用挨打。
顾君安回忆道,“我的一切都是师父和师兄传授的,从五岁时,卯时便要起来练功,辰时便要起来读书习字,四季如一日从不敢耽搁。
除非是连夜高烧不退,才得了休息的机会。练字要练到手抖才能停下,练功要练到师父满意才准休息!”
“啊,这么可怜的吗?你师父师兄好凶啊!”她父皇在的时候,可舍不得扰她一刻的瞌睡,饿了就要吃,困了就要睡。
“师父凶,可师兄确实最温润良厚之人。你见过他的,就是那个云皇叔,年纪不大,你却要交皇叔那个,总喜欢去和你父皇下棋。”
提了两句,兰清浅便有印象了,“是他啊,我认得他。他说话慢吞吞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我父皇说他该是和我大哥一个娘生的才是。”
“那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凶,做这么多功课啊!”小丫头年纪小,不知这严厉也是爱,也是心疼。
“因为只有拼命将来才护得住自己的命!”顾君安说这话时,眼底藏着深深的孤寂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