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秋又去了易家给五公主请安,才去的兰清梨暂时住的公主府。
兰清梨见她进来,便发了脾气。
“我母妃说的对,果真宫里的奴才都是爬高踩低,最会阿谀奉承的。你是宫里派来办差事的,不来伺候教导我规矩,偏偏忙着去巴结兰清浅那个丫头和我五姐,最后才来我这里,是存心给我难看吗?”
若这话在别人耳朵里,定是要不开心的。
艳秋行礼起身才道,“公主不必觉得委屈不高兴,奴婢也是按着规矩来的。九公主是沧澜的嫡亲公主,五公主是公主的姐姐,长幼尊卑,公主也没什么好争的。”
两句话堵得兰清梨说不出话来,立刻发疯似的撒气,“你们都是欺负我,看着我是庶出的公主作践我,我还是兰清浅的姐姐!”
艳秋道,“八公主殿下,即便是妃嫔妾侍年纪再大,也不能越过皇后,正妻的规矩。难道以后公主嫁了周王爷做王妃,因为王爷的妾侍进门早,年纪比公主长,就该着公主去拜见妾侍?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兰清梨说不过,便发脾气道,“艳秋姑姑的嘴向来是最会说规矩的,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成规矩了。一点奴才的样子都没,太后陛下是让你过来伺候我的,不是让你来训斥我!”
艳秋姑姑道,“公主看不清情况,生气也是在所难免。其实公主用不着生气,奴婢给您说道说道。
其实,这宫里的教引姑姑一共一十三人,按着理说奴婢年纪大了,不会轮到奴婢来。可皇后娘娘传旨的时候,竟没一个愿意来来的。
奴婢愿意来,是为着孝仁先帝,感念孝仁先帝灰及后宫的恩德。因为公主们都是孝仁先帝的孩子,所以奴婢不辞千里而来。”
“你想说什么,说本公主大势去了,没人愿意理睬本公主?”
艳秋继续道,“公主们出嫁若是近些的,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大家还能念着几分再见的情谊尽力侍奉帮衬。可远嫁的公主们一嫁出去大多便没再回去的机会,宫人自然是不愿意拿着自己的前程断送去。公主殿下应该知道,远嫁千里去了别处,就该收收性子,免得生出了祸端。连宫人都知道的道理,公主自小读书学礼,难道还看不清吗?今日奴婢来还认着公主自然是不会将公主的这些气话放着心里。可来日公主不该性子,迟早吃亏在这张嘴上,辜负了林太妃远在千里的担忧之心。”
“我母妃,她还好吗?”兰清梨听见她娘,也不忍有些哭意。
“太妃好,只是挂着公主在异国他乡过的好不好。太妃说当初公主便不该生出许多这不服气的心性,若早早的在沧澜寻一高门大户之家,如今也不会如此母女分离了。
太妃还想让奴婢问问公主,当初是让五公主转达了书信的,公主是没瞧见上面的教诲,非得一条道走到黑吗?”
兰清梨跺脚气,“我是公主,为何就嫁不得王爷?母妃一定是在宫里呆久了老了,一点气性也没了。”
“公主是被权利尊贵体面蒙住了眼,即便是联姻选了周家来嫁,大可不必强要了一个王爷空壳飞身份。
按着联姻来,公主嫁给侯爷,那是下嫁,去了周家,碍着身份,周家也会处处尊着公主,敬公主。
可如今要了个空壳王爷的身份,没什么实权,公主便成了平嫁,只怕过去处处受牵制。西洲的陛下不是公主的兄父,何人来给公主撑腰?”
艳秋将厉害一五一十的说了。
兰清梨听不进去,“你就是怕我将兰清浅比了下去,才找这么多说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