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清娆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子,陌上离去了热帕子给她她捂眼睛。
“倒不知你是个爱哭鼻子,今日倒是眼睛都哭肿了!”
迟清娆自己接过放在眼睛上,感受着帕子上的热气熏着眼睛,迟清娆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低声道,“明明她们都是受害者,到头来却还是她们的错。你来得晚,没看见那些人在责打自己的亲生女,一边打一边哭喊她怎么不去死?”
迟清娆说到这,手心忍不住攥了起来,微微的抖着,“你还记得我们刚进去的时候,那些女孩以为得到了救赎,漫长的黑暗和绝望终于要过去了。她们在想自己的父母,在想自己的亲人。可最后给她们沉重一击的还是她们一直向往的亲人!”
陌上离揭开已经不热的帕子,重新给她换上。
“本王想着安慰你,可却又想你看清,这就是人性。”陌上离声音里带着不舍,“本王在宫里经历过的比这丑恶百倍。许是久了,自然就麻木了!”
“我知道,可我不想接受!”迟清娆知道,可还是接受不了。摸索着握着他的手,“陌上离,你是我见过最极端的人,极端的黑与白。”
她见过将漠视生命的陌上离,毫不犹豫的下林杖责处死,喜怒不定取人性命。可也见过他内心良善的一面,保护弱小,拯救百姓于水火。
陌上离侧脸,问,“那你害怕吗?”
迟清娆想了想,不由的摇摇头,“不怕!”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