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姐的反应,我不禁佩服地看向落辰,她不过是在之前听我讲过我和中年人的对话,就记住了其中的内容,一下子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而我自己却疏忽了。
“何善?”我重复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乍一听感觉不是一个随便起的名字,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
大姐肯定地说“对,就是何善。他今年刚好四十一,平头,个头和你差不多,就是比你壮实一点。听上一辈人说,他爷爷可神了,以前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摸神师傅。不光是我们乡,就连隔壁的宁国市都常有人过来请他爷爷摸神。”
“那他爷爷的本事有没有传下来,这个何善会不会也是摸神师傅呢?”我问。
大姐摇头:“那倒没有。听说何善他爸好像学到了一点,但后来他爷爷在运动中被斗的老惨了,临死前他爷爷让何善他爸跪在地上发誓,永远不再给人摸神了。为了怕何善他爸违背誓言,何善爷爷亲自拿刀夺了他爸的大拇指。”
亲手剁掉儿子的大拇指,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就算是现在事情已经过了几十年了,当事人也已经不在了,我听闻以后还是感觉全身发毛。可见当时何善的爷爷在那场浩劫中遭受到了何种非人的待遇,才能狠下心来亲手剁掉儿子的手指,让儿子不再重蹈自己的覆辙。
“对了,你们找何善干嘛?他也没几个亲戚,自从父母去世以后,他就成一个光棍,你们怎么认识他的?”大姐突然开始八卦起来。
我含糊道:“没事,就是刚才来的路上看见他救了一个落水的小孩,想采访一下他,给他宣传宣传。”
大姐听到我这样说,突然跑到我面前,隔着栅栏兴奋地说:“采访,你们是电视台的吗?”
我微微一愣,顺着大姐的话点点头,她在裤子上使劲擦着双手,等手上的泥巴擦得差不多了,大姐一把握住我的手,不停地摇:“你看真是稀客啊,电视台的领导来我们村了,刚才我都没有看出来,还以为你们是骗子呢。”
大姐这么直白地话,不禁让我感到一丝尴尬。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要是现在改口说我们不是电视台来的,她肯定会又把我们当成骗子,那样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大姐伸头朝我们后面瞄了两眼,我回头看,没哟有什么东西啊,不禁问她:“大姐,你在看什么呢?”
她咧嘴一笑:“我在找摄像机,你们采访不是要上电视吗?刚才有把我录下来吗?我会不会上电视啊?”
我不禁哑然,只好说:“还没呢,我们都没找到何善,摄像机还没开。你看那边那两个人,就是我们的摄像师。”
“哦。”大姐听到说没有录她,顿时显得有些失望。
落辰插话说:“能麻烦你一趟,带我们去何善家吗?”
大姐刚才失望的表情一扫而光,不住地点头:“行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我带你们去何善家吧。”
她从栅栏一边的门里绕出来,指着前面说:“他家离这不远,我们走过去就行,你们不用开车的。”
我让她先等一下,拉着郭小亮到一边:“你车上有没有摄像机?”
他说:“有啊,你要用吗?”
我猜到郭小亮的车上应该会有摄像机,像他平时喜欢到处去探险,肯定会用摄像机记录下来探险的过程。
我将刚才大姐误以为我们是电视台的人,来采访何善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郭小亮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他伸手比出OK的手势:“放心吧,交给我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电视台的摄像师了。”
交代好郭小亮,我又趁着大姐和落辰说话的时间,偷偷和丁伟打了个招呼,因为不知道让他装成什么角色合适,干脆就让他说自己是司机。
大姐带着我们一行人往她刚才指的方向走了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一栋两层的小楼房前面。
看到楼房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栋房子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说不出来,但是又很强烈。
不光是我,落辰和他们两个都应该有这种感觉,特别是落辰,她眯着眼盯着房子看了好一会。
大姐看见我们几个都在盯着房子看,笑着说:“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这房子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