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用的还是老式的铜挂锁,丁伟将钥匙***,轻轻转动了两下,只听见“啵”的一声,锁开了。
丁伟慢慢的将锁取下来,然后伸手缓缓将大门推开一道缝。他先伸头从缝里向屋里瞄了一会,见没有动静,才继续将门缝推大一些。
“我先进去,你等我,里面要是安全的我再叫你。”说着丁伟将铜锁装进口袋,抬脚往里走。
“你把锁装着干嘛,不嫌重啊?”我问。
“小心一点好,万一是个陷阱,我把锁带着,别人不就不能从外面把我们锁在里面嘛。”我点头,还是当警察的想到周到,连这些细节都能提前考虑到。
过了一会,里面丁伟小声叫道:“一楼没人,你进来吧。”
我从门缝中快速钻进去,然后把大门合上,原本还有一丝月光从门缝中照进来,现在完全陷入了黑暗。
冷不丁的,我面前冒出一道光,一双眼睛出现在我前面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我差点忍不住叫起来。
“别叫,是我。”丁伟急忙伸手捂住我的嘴巴,原来是他打开了手电,刚好手电的光照到了他那套着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脸上。
“你吓死我了,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我从背后踹了他一脚。
“你把门一关,这里漆黑一片,不开手电,我们怎么找线索。”丁伟将手电的光调暗了一些,对我说:“你也把手电筒打开啊,我们分头找找看。”
我打开手电,也将光调暗一些,对着屋里四处看去。
借着手电昏暗的光亮,我看见屋子里的摆设的一般的农村家庭没什么不同,不过格局却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像我们家,都是一进门是堂屋,也就是城里人说的客厅。然后里面是厨房,最里面是房间,厨房和房间之间隔着厕所。厨房挨着堂屋,吃饭的时候近一点。厕所在堂屋和房间中间的位置,对房间里的主人晚上起夜或者平时在堂屋玩的客人上厕所都方便。
可是这间屋子却不一样,一进大门,左右两侧分别有一个小隔间,推开门,可以看见一间是厕所,另一间则是厨房。从外面看大门两侧的两扇窗户就分别开在这两个小隔间里,所以还有些月光照射进来,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
再往里就是堂屋了,不过这个堂屋比一般人家的堂屋要大的多,主要是很深,我用脚步大致量了一下,至少有十五米。
堂屋的中间靠前的地方,摆着一张小四方桌,桌子四面分别有一把椅子,但是只有北边和东边那两把是拉出来的,其余两张都塞在桌子下面。
丁伟和我一样拿着手电四处张望,一个没注意,一脚踩在我的左脚脚背上。我一吃痛,猛地一下将左脚抽了回来,他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前摔去。
我想去拉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幸好他眼明手快,一只手撑在四方桌上,才不至于摔倒。
“没事吧你。”我一边隔着鞋子揉自己的脚,一边问他。
“没事。”他站起来,然后看向我:“你脚怎么样?”
“你这一百多斤踩到上面,你说呢。”我单脚跳到东边那张椅子边,一屁股坐在上面。
“咦?”丁伟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我一下子站起来,凑到他身边。
他抬起刚才撑在桌子上的那只手臂,另一只手将手电对准照过去:“你自己看。”
“没什么啊,不就是沾上了一些灰吗。”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不对。”他又将手电对着四方桌,俯下身子凑近桌子,然后轻轻吹了一口气,一阵灰尘随之扬起。
我来不及躲开,被扬起的灰尘呛了一下,连忙用手捂住鼻子,对丁伟不满道:“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呛死了。”
他没搭理我,反而是围着四方桌,把西、南边原本塞在四方桌下面的两张椅子也拉了出来。
“到底你发现了什么?说啊。”我急道。
“你来看,这张桌子除了东和北两个方向的这块桌面是干净的,另外两侧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你再看这四把椅子,是不是也只有东边和北边的这两张椅子是干净的?”他指着桌椅说道。
我点点头,不解道:“是啊,这又说明了什么?”
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答道:“说明这个屋子里平时有两个人在,这两把椅子以及这张桌子的这两面经常有两个人坐在上面,所以才会是干净的。其他两把椅子因为长时间用不上,所以一直是塞在桌子下面的,桌面也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