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进花圈店,兰姨正坐在店里,面前是一个已经扎了一半的花圈。
我和孤星都没有开口,因为不知道应该这么说。兰姨也没有问我们,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我们一眼。
“你们走吧,我累了,我想关门休息一段时间。”兰姨将花圈扎好后轻轻放在一旁,慢慢站起身。
“你保重身体,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始终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没有见到何善,兰姨心里比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手上拿的是小善留下来的东西吗?”兰姨问。
我才想起来,我一直到现在,手里还拿着那把瓦刀,我将瓦刀递到兰姨面前。
兰姨接过瓦刀,用刀口在自己的手指尖轻轻滑过,瓦刀的钝刀口竟然将兰姨的手指划了一道口子,几点鲜血从伤口中冒出来。
兰姨将手指对着瓦刀,几点鲜血立刻滴在了瓦刀上,然后慢慢化开。
“这把瓦刀以后或许对你有用,你就留着吧。”兰姨又将瓦刀还给我,我连忙接住,冲兰姨点头说是。
我们和孤星回到车上,透过车窗玻璃,我看到兰姨慢腾腾地开始收拾店外的东西,然后将店门徐徐关上。看着兰姨那有些佝偻的身影,我心里有些低落。
孤星安慰我说:“何师兄是修炼之人,死对他来说的意义和普通人不同,你不要在纠结这件事了。”
“前一刻我们还在一起并肩作战,后一刻就让我亲眼看着何善在我面前死去,我心里控制不住的有些伤感。”我说。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孤星发动车子,兰姨的花圈店一点一点从后视镜中消失。
“对了,何师兄的那把瓦刀你要随身收好,以后会对你有用。”孤星道。
我拿起瓦刀,仔细端详:“何善既然拿它当武器,肯定有妙用,只是不知道对我有什么用。”
“瓦刀和墨斗一样,都带有一股正气,对鬼魂有克制作用,所以很多没有门派的阴阳师都喜欢用。你这把瓦刀沾上了兰姨的血,效果会更好,以后遇到一般的鬼魂,足可以让你自保防身。”孤星的话让我眼睛一亮,原来这还是一件宝贝,看来我真要好好保管了。
回到家,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环顾冷冷清清的房间,想到何善又有些伤感,做好疲惫渐渐袭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陷入了熟睡。
第二天,又是充满活力的一天,我早早来到办公室,将卫生打扫干净,然后坐在座位上,打开电脑,浏览一下这几天有哪些新闻。
快到上班的时候,老杨和刘琴先后走近办公室,看到我都有些惊讶。
“彭一,你昨天跑哪去了?我发现你现在动不动就请假,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干坏事?”刘琴笑着问我。
“我这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干坏事。”我叫道。
“切,那你老实交代,你昨天去哪了?”刘琴不罢休,再次问我。
“我昨天去送一个朋友,”想到何善的事,经过了昨晚,我已经都看开了。
“送什么朋友,送去哪啊?要送一天,你糊弄鬼啊。”刘琴不信。
“要送他到一个很远的地方,非常远,远到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远。”我心想,何善去的地方已经不是用远来形容得了。
“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一大早就神神道道的。”刘琴以为我在说瞎话,便不再理我。
我笑笑,继续楼浏览新闻。
中午下班前,我给张颖打了个电话,让她多煮点饭,我过去和她们一起吃。张颖在电话里笑着说早就煮好了,就猜到我会过去。
来到花店,落辰躺在躺椅上,张颖在一边坐着和她小声地聊着什么,小木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个小菜。
“彭哥来了,就等你了。”张颖看见我,起身去盛饭。
“你们先吃啊,不要等我,不然菜都凉了。”我不好意思说。
“没事,我掐着你下班的时间烧的,也是刚烧好。”张颖一直都是那么善解人意,和她在一起,我们都不会有拘束的感觉,就像她是我们的一个小妹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