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伤口,张芳脸色低沉了几分,说:“牛老爹的药膏暂时消了肿,但是还一直在流血,也不能动,一动就疼得厉害。”
落辰回头看着我们说:“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顺利出去,有没有找到救援人员。张芳的伤势如果不能及时送到医院治疗,恐怕会恶化下去。”
“放心吧,我相信陈进的本事,他一定能将其他人平安带出去的。估计明天就会来接我们大家。”我安慰落辰,其实是说给张芳听得。
吃完饭,牛奶奶又忙着收拾碗筷,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张颖动手,说就三个人的碗筷,收拾起来很简单,不用麻烦张颖。
天很快就黑了,我们几个坐在屋里聊这天,期间几次我都看着牛老爹,等着他告诉我关于婚礼上的事,可是他好像忘了这一茬,压根都没往这件事上面提。
“咚咚咚”外面突然想起了大力的敲门声,我们齐刷刷地看向院门,不知道这么晚了,谁来找牛老爹。
牛老爹走出去打开院门,一个年轻人站在院门口向牛老爹说的什么,隔得太远,我们听不见说话的内容。
几句话的时候,年轻人就离开了,牛老爹将院门关好,又走进屋子。
我听见牛老爹轻叹了一口气,脸上还露出几分无奈的表情,牛奶奶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下午的时候,我让大力去山上看一看,刚才大力说上午的雨太大了,山上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滑坡,我这不是担心那几个离开的娃娃们吗。”牛老爹说。
“啊,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听到这个不太好的消息,郭小亮顿时急了,因为周晓敏也在那一队,他自然十分担心晓敏的安危。
张芳也急的手足无措,她的妹妹也和周晓敏他们在一起,她此时着急的心情不下于郭小亮。
牛老爹说:“先别急,大力说了,都是一些小的滑坡,而且我们这里的山基本都是土山,没什么石头,他们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危险。我现在担心的是滑坡以后,路一时半会可就断了,外面的人要想进来,估计就不会有那么快了。”
牛老爹的话让我们刚跳起来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可是立刻,我们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路断了,外面的救援人员不能及时赶过来,那么张芳的伤势怎么办。
想到这,我们不由自主地看向张芳。张芳脸上的神情有些低落,一方面担心自己妹妹的安危,一方面又着急自己的伤势。一时之间,我们也不知道安慰她好。
“老头子,你记不记得我们村北边的那个老张头?”牛奶奶问。
“怎么了,老张头自从老伴死了以后就孤身一人,平时基本不和别人来往,你怎么提到他了?”牛老爹不解。
“我说你这人就是忘记大,你忘了老张头年轻的时候是干什么的了?”牛奶奶那手指点了一下牛老爹的额头,犹如是年轻人之间亲昵一样,惹得我们几个偷笑不已。
“你这老太婆,娃娃们都在这呢,你怎么还像年轻时一样。”牛老爹看到我们偷笑,脸上有些挂不住。
“对啊,老张头年轻的时候干过一段时间的赤脚医生,后来政府说他是无证行医,不让他再给别人看病了,听说还罚了他的款呢。”牛老爹经过提醒,忍不住摆着自己的大腿叫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听说是个多年前的赤脚医生,张颖有些担心:“你们说的这个人行不行啊?你们都说了他看病还是年青的时候,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我们都知道张颖是对这个老张头不放心,不管是她,我心里也犯嘀咕,一个被政府处罚的赤脚医生,别张芳的伤没看好,反而还给治坏了,那就麻烦了。
“这你们放心,老张头往上算两辈人都是医生,到了他这一代,因为政府规定看病必须去考个叫什么资格证的东西。老张头看病行,考试哪行呢,考了两次都没考过。后来还找了人,想送点礼让人给开个后门,结果给查出来了,最好连考试的资格都被取消了。”牛老爹说。
“那你刚才说他被罚又什么怎么回事?”我问。
牛老爹笑着说:“那也是该他倒霉,本来取消考试资格以后,老张头就在家消停了一段时间,准备金盆洗手了。可是村里人以前找他看病都已经习惯了,有个啥伤啊病啊什么的,还都是习惯去找他,他都没接。那一次是村里老李家的孙子夜里突然发高烧,小孩烧的说胡话,要送出去看医生又怕耽误了,老李家的老太婆就抱着孙子去求老张头。老张头心一软,就给小孩开了点药,小孩的烧才慢慢退了。后来这事被村里人知道了,有一个平日里和老张头不对付的人偷偷跑去镇里将老张给举报了,镇里就将老张头给抓去关了几天,还罚了几百块钱,从那以后,老张头再也不给别人看病了,性格也越来越怪,也不怎么和大家说话了。”
大家听完都替这个老张头感到不值,不过也没有办法,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你要想干哪一行,必须要通过相关的资格培训,只有通过培训,取得相应的资格证书才能上岗。不然就算你又再大的本事,你也不行。
这一点说不上好与不好,不过在网上倒是引起过网友一番激烈的讨论,主要集中在中国的传统中医这一块。中医是国粹,但是很多中医因为是家传,没有取得相应的资格证,所以被禁止行医。网友各站一边,最后谁也不能说服谁,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