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井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落辰也不掩饰,直接问道。
牛老爹诧异地看着落辰:“你怎么知道?丫头,你是什么人?”
落辰淡淡地说:“我也不是什么人,就是从小就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
牛老爹说:“怪不得,从一开始我就觉着你这个女娃和其他人不一样,那你是怎么发现的?你是有阴阳眼吗?”
很多人天生就能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种就是阴阳眼,不过这样的人非常少,一万个人里也不见得会有一个。牛老爹肯定以为落辰就是阴阳眼,殊不知落辰可不是一般人,比阴阳眼厉害多了。
落辰没承认,也没否认,毕竟有些事也不方便全部说给别人知道。
牛老爹见落辰沉默,就以为落辰的确是阴阳眼了。他沉思了一会,说:“其实那口井还真的是出了事情。你们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们老张头的事情吗?”
“这个老张头有什么关系?”我不解。
牛老爹说:“老张头原来有个老伴,两人年轻的时候经媒人介绍结了婚,婚后两人夫妻融洽,一辈子没拌过嘴,唯一的遗憾就是两人没有生了一男半女。后来因为老张头偷偷给人开药的事情被罚了,他老伴当时有些气急,当然这还不是主要原因。从那以后,村里的一些人就开始搬弄是非,说老张头是个骗子,根本不会医术,只会骗钱,甚至还有个别人造谣说老张头的父辈也是以行医为骗,手上害死了几条无辜的性命,所以到了老张头这,才生不出孩子,说这是老天是报应。”
“这些人怎么能这样,这不是落井下石吗?”我有些愤怒,平时我最不待见的就是无辜搬弄是非,造谣生事的人。
“是啊,可是当时就是这样,一旦有人传出风来,别人也会跟着传,这些事就越穿越厉害,最后整个村子都传遍了。老张头倒是无所谓,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传言,但是他老伴是一个妇道人家,哪忍得了这些,最后气急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在家里躺了两天,身体越来越差,竟然眼看着是有性命危险。老张头这下慌了神,想把老伴送到镇上的医院去,可是家里因为之前被处罚的事,已经是身无分文。老张头唯有放下脸面,挨家挨户去借钱,可是那个时候大家都找各种理由不愿意借,老张头转了一圈,一分钱都没有借到。”牛老爹说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个,牛老爹,你不是说你和老张头的关系挺好吗?你当时为什么。。。。。。”张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牛老爹之前的话她肯定也都听见了。
“小颖,”落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在她话没说完的时候打断了她,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张颖吐了一下舌头,赶忙闭上了嘴,将剩下的话吞到了肚子里。
牛老爹哈哈笑道:“没事,小姑娘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借钱给老张头是吗?其实那天我们老两口不在家。说来也巧,那天我和你牛奶奶一早就去镇上了,我儿子每个月都会给我们老两口汇一点钱,我一直和他们说我们在家不花钱,这些钱还是他们自己留着给孙子上学用,可是我娃孝顺,每个月都会打点钱回来。为了这事,还专门在镇上的银行给我们办了张存折。在那头几天,因为有几个旅游的年轻人也是借宿在我家里,走的时候说我们这的冬笋好吃,非要我上山去挖点卖给他们带走,后来我们卖了五百块钱的笋子钱,这些钱放在家里不放心,担心让老鼠给咬了,所以那天一大早我们老两口就准备去镇上的银行把这些钱存起来。等我们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了,回村听到老张头借钱的事,我二话不说拿着存折就去了老张头的家,谁知道我还是晚了一步。我还没走到他家,就听见远处有人吆喝说有人投井自杀了。”
“自杀?难道老张头的老伴是自杀的?”我有些愕然。
“是,老张头没借到钱,回去以后看到家里的已经快不行了,直往外吐血,老张头慌了,让老伴在家等着,他再出去试试看,一定借到钱送她去医院。可是他家里的心疼老张头,不愿看到老张头为了她向别人低声下气,所以就在老张头出门以后,挣扎着走到水井边,直接跳了下去。等别人发现以后已经晚了,几个年轻人合力将老人救起来,老张头家里的已经断了气。我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老张头坐在井边,抱着他家里的身子一言不发,不哭也不说话。我冲到他面前,手里握着的存折再由没机会递过去了。老张头看见我来的时候也看到我手里拿着的存折了,他对着我笑了笑,摇摇头,然后就把老伴的尸体抱回去了。”
“太冷血了,老人就是被他们给逼死的,先是散布谣言,然后见死不救,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张颖听完十分愤怒,不光是她,连我都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间接的杀人凶手。
牛老爹无奈地说:“那又能怎么样呢?人已经死了,再去怪谁也没有用,死了的人也不会活过来了。一开始啊,大家还不太在意,可后来就有人说在那口井边看到了老张头老伴的人影绕着井边转悠,甚至还有人说夜里经常能听见一阵阵女人的哭声从井里传来,反正到了后来越传越凶。自那以后啊,大家就都不在那口井里打水了,宁愿到几里路意外的河边去挑水,每次经过那口井的时候,大家也都会绕早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