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跑到外面,看见一群人正围在路上,叫声就是从人群里传出来的。
我快步走到人群前,但是因为人太多了,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我只好一边向里面挤,一边不停地说着让让,可是前面的人根本没有让我的打算,甚至一个小伙子回头白了我一眼,嚷道:“挤什么挤,没看见前面这么多人啊。”
可能是小伙子没在村子里见过我,知道了我是一个外来人,更是对我毫不客气,故意挡在我身前。
我刚想硬把他挤开,一只柔软的的手掌及时拉住我的手臂,原来是落辰跟过来了,她冲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冲动,然后将我拉到她身后。
“对不起,麻烦让让。”落辰淡淡的声音顿时引起了前面几个人的注意,回头看见是一个气质清冷的美女,纷纷主动向旁边挪动脚步,就连刚才那个凶我的小伙子也不自觉地想向后退,但是身后刚好有人挡住了他,他一边不好意思地向落辰展示一个自以为很亲切的微笑,一边将身子侧着,尽可能的让出一些空间来。
要说美女的待遇就是好,刚才还挤得严严实实的人群很快就让出了一个口子,落辰目不斜视,径直向前走去,我这紧跟在她身后,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在经过那个小伙子的面前时,我故意还他一个白眼,给他气得不轻,可是为了在美女面前展现大度,他只能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将头偏过去,假装看不见我的白眼。
人群里,一个表情看上去惊慌失措,甚至有些疯癫的男人正被人们围在里面。男人身上沾满了泥水,额头前的头发夹杂着泥水凌乱地贴在脸上,有些都已经开始干涸了。
围着的人都对着中间被围着的男人指指点点,相互之间还小声地议论着。
男人好像对四周异样的眼光丝毫不在乎,只是瘫坐在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泥地上,低着头,嘴里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这是一个疯子吧?”我低声嘀咕道,对大家围观这么一个疯子感到有些奇怪。
“年轻人,一看你们是外面来的吧?”我身边一个三十多岁,面容虽然害说的过去,但是身材却已经严重走形的女人问。
“是的,我们是来旅游的,怎么了?”这个村子就这么大,村子里的人都熟识得很,像我们这样的生面孔,村里人一看就知道是外面来的,但是我不知道眼前的女人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提到这个。
“我们这个村子不算大,就百十户人家,你别看地方偏,可是我们这里山好水好,养人,这么多年来,村子里就没有一个傻子啊,疯子什么的。现在突然有人变成这个样子,大家自然就觉得奇怪嘛。”女人的解释让我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观一个疯子了。
“哎,你们看,这不是李家的老二吗?”人群里一个男人蹲下身子,趁着疯癫的男人失神的工夫,用手将男人脸上的乱发拨开,惊叫道。
不知道这个李家老二是个什么人,反正我也不认识,渐渐对这个男人失去了兴趣,转身想招呼落辰离开。
我转过头,却发现落辰紧紧地盯着这个李家老二,没有还有些微微皱起。
“怎么了?”我问。
落辰道:“你没看出来他是谁吗?”
他是谁?落辰的话让我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难道我认识他?我重新打量起面前的男人,似乎还真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落辰见我迷茫的神情,知道我确实没有想起来,便提醒我说:“今天上午,张家竹林。”
是他?我脑海里顿时如一道闪电划过,眼前的这个人与我脑海里的那个人慢慢重合到了一起。
要说在这个村子里,我认识的人并不多,说过话的就更少了,除了牛老爹夫妇,就是老张头,再就是今天上午在竹林边遇到的那个两个抬着新娘尸体的男人。而眼前这个人,正是那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个,那个胖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确定了面前的人是那个胖子以后,我心里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就好像是对我之前心里一直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一种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