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伟父亲送我们出病房,在外面的走廊里,他说:“彭一,我知道你和小伟的感情很好,我想请你帮个忙。虽然现在小伟已经醒了,但是他的状态你也看见了。我怕小丽的事会对小伟。。。。。。”
“叔叔,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有时间都会过来看小伟的,我会开导他,帮助他尽快从吴丽的死这件事中解脱出来。”我接道。
丁伟父亲见我没有推辞,紧紧握住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的双手传来的温度,是他对丁伟无言的父爱。
路上,刘琴边开车边说:“按道理说,小伟已经醒了,身体也没有问题,可是看到我们一点反应没有呢?你说会不会是他的脑子受伤以后留下了后遗症,他会不会失忆了?”
我笑道:“你是电视剧看多了,丁伟的脑子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他没事,还知道他其实已经清醒了,只不过是故意没有理我们罢了。”
“快说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刘琴一听我的话就知道我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点点头,说:“在严局长走的时候,不是提到吴丽的死还需要丁伟配合录口供吗?那个时候你们的注意力都在严局长身上,我却无意中看见丁伟在听到吴丽的时候眼珠动了一下,手指也紧紧握住了。”
“那又能说明什么,可能只是小伟对吴丽的感情太深,听到吴丽的名字做出的条件反射而已。”刘琴不以为然。
“或许吧,如果真的只是条件反射那就好了,只怕是丁伟对吴丽的死怀有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从此以后被困在这堵心墙里。如果那样,丁伟这辈子就要废了。”我叹气道。
车子里气氛沉闷了下来,一直到开回杂志社,我和刘琴中间都没有说话。
后面的每一天,我都会在下午下班以后去医院看望丁伟,刘琴有时候会和我一起,有时候是我一个人。
丁伟每天都是一个样子,不哭也不笑,更不说话。你让他喝水他就喝水,你叫他吃饭他就吃饭,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丁伟的父母都急坏了,每天医生查完房以后都要追着医生问今天怎么样了,可是医生也奇怪,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明明身体各项机能都是正常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在丁伟醒来后的第五天,医生便通知丁伟可以出院了。丁勇当时便打电话给我,刘琴刚好有事不在办公室,我急忙打了一辆车赶到医院。
医生说丁伟现在从身体状况上来看,和正常人完全一样,甚至比一般的人都要好,所以已经没有必要再待在医院了。
丁伟的父母一开始不同意,说是丁伟这个样子怎么能算恢复好了,肯定是还有问题没有治好。
医生和丁伟父母争执不休,我连忙将两人劝会病房。回到病房,我说:“叔叔阿姨,医生说的没错,丁伟现在从身体角度来说的确已经没有问题了。现在丁伟的问题再这里。”我用手指指了指心脏的地方。
“彭一,你这是什么意思?”丁伟妈妈不解。
倒是丁伟父亲听了我的话一下子就明悟了,“回去在跟你说。”他转过头对我说:“那我们听你的。小伟这孩子,哎!”
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三人扶着丁伟上了出租车,和我道别以后便离开了。街上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出租车陷入了沉思。
回到杂志社,刘琴已经回来了,问我去哪了。我说了丁伟出院的事情,刘琴也说丁伟一定是因为吴丽的死受到了打击,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
丁伟的父母将丁伟接到了他们家,离城里有一段路,我不方便天天过去。我便只好交待丁勇经常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丁伟的恢复情况。
这天是周六,本想着可以睡个懒觉。突然我接到警局的电话,让我赶紧去一趟。我不敢耽搁,起床简单洗漱一番便骑车来到警察局。
接待我的是那个见过两次的小陈警察。他带我走进一间无人的会议室,给我泡了一杯茶,让我坐一会,说是严局长有点事情,处理好了就来。
一个人坐在会议室,我不知道严局长这个时候找我什么事。如果是吴丽的死,这件案子不是基本调查清楚了吗?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只能等严局长来了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