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在我们眼前是一座可以让车辆通过的大桥,看大桥的样子修建的时间不会很长。
穿过大桥,我们一行人又掉头往下游走去。路越走越窄,最后在一片广阔的田野间消失了。
“陈师傅,你带的路对不对啊,现在怎么没有路了,这里全是农田啊。”一路上很少讲话的戴鹏也仍不住询问陈师傅,毕竟他还扛着摄像机。
一台摄像机并不是很重,但是如果扛着长途跋涉,就算是戴鹏这样的体格也会吃不消的。
我对戴鹏的第一印象不错,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年轻人。我走到他的身边,指着他肩上的摄像机笑着说:“这玩意扛着挺累吧,你要是累了就说话,我帮你换着扛一会。”
戴鹏露出友善的笑容,他说:“谢谢了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别看这玩意不大,可是金贵着呢,扛的时候也要像宝贝一样保护着,要是出了一点岔子,回去以后领导会骂死我的。”
戴鹏婉拒了我的好意,我也不生气,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摄像机这玩意贵重得很,外行人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就不好说了。我和他们也算是同行了,不过我们出去采访的时候一般只带纸笔就好,最多带一个录音笔,用不上摄像机。
陈师傅的目光穿过这片田野,看着田野尽头的那座陡峭的山壁说:“接下来的路不太好走,也可以说十分危险,你们想好了吗?真的决定要去靠山村吗?”
不光是他们,在场的除了孤星,就连我都瞪大了双眼,看着远处的那座光滑的山壁,不可思议地问:“陈师傅,你没开玩笑吧,那里哪有路啊,那明明就是悬崖啊。”
陈师傅说:“我既然答应给你们带路,又怎么会骗你们呢。这原本就是靠山村最早的一条路,在靠山村村口的石桥修好以前,靠山村的村民出村就必须经过这里。”
我还想说话,孤星打断了我,他说:“有很多像靠山村这样的偏僻村落都是只有一条小路进出,这种情况现在在云贵川一带还有很多。你经常上网,应该会看到那些村子的村民,甚至是孩子每天上下学都要爬天梯,滑索道。”
我们踩着田间的田埂小路,穿过田野来到了山壁前。山壁在远处看就像是一把斧头将眼前这座山劈掉了一块,现在走近了看,会发现山壁虽然总体上比较平整,还是有许多凹凸不平的地方。
“这简直就是悬崖啊,你说的路在哪啊?”陈笑在一边吵吵着。
“又没有人让你来,是你自己非要跟这来的,你现在就可以掉头回去。”邱林和陈笑针锋相对。
“好了,都别吵了,你们俩都少说两句。”王娇出声制止两人。
孤星打量了一会眼前的山壁,问:“陈师傅,你说的路难道是?”
陈师傅点头,说:“路就在这面石壁上。”
戴鹏闻言惊道:“陈师傅,你真的没开玩笑?这哪有路啊,这里不就是这一面山壁吗?难道你让我们爬上去?”
陈师傅说:“你们仔细看,虽然这面山壁很陡峭,但是山壁上有许多凸出来的石块,我们需要手脚并用,利用这些石块爬上去才行。”
“那绝对不行,你说的那不是攀岩吗?我们又不会攀岩,而且就算是专业的攀岩人家也需要全套的设备,我们呢?就靠一双手一双脚,徒手爬上去?这要是摔下来还有命吗?”陈笑连忙拒绝,不光是他,就连我在心里都觉得这完全就是拿生命开玩笑啊。
陈师傅说:“现在要想进靠山村就只有这一条路,你们要是不敢,那我们就只有打道回府了,你们给的费用我一分不少得退给你们。”
“陈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条路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过于危险,我们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是不是。要不我们还是掉头回去,你看能不能帮我们找一条船,我们还是从刚才那个河岸坐船过去,这样是不是更保险一点。”邱林难得没有再挤兑陈笑,这个时候大家的想法还是统一的。
陈师傅说:“可是我们这里的人没有在水里讨生活的,在田头村这一块,我还没听说谁家有船的。就算是有船,刚才你们也看见了,这条河最少也有四五十米宽,河里水势湍急,一般的小船在河里估计危险更大,而且你们哪个会划船?”
在这样的大河里,河水急流而过,一条小木船和一片叶子没什么区别,随时都会翻船。人要是掉下去了,估计连影子都看不到便被冲走了。
就在大家沉默不语的时候,孤星说:“就从这里上去,我先上去,我上去以后会放下绳子,你们把绳子拴在身上,然后再顺着山壁爬上去,那样会安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