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笑他们几个是城里人,对农村祠堂这样的事物并不是很熟悉,就算是知道一点也是从电视上或者其他途径看到过,绝对谈不上有多了解。
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从陈师傅刚才的表现以及孤星的解释来看,他们几个也意识到祠堂不比一般的地方,是很庄严肃静的地方,绝对不能坏了规矩。
陈笑心里知错,可是嘴上却不说,还在那自言自语道:“不知者不怪嘛,再说了,我也没干嘛啊,不就是准备去推门吗,这也有错嘛?难道还要我先跪下磕几个头吗?真是的。”
王娇推了他一把,说:“你不要再啰嗦了,站到我后边来。”
这一对情侣也让人捉摸不透,一路走来,陈笑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一直向王娇献媚。而王娇却对他不理不睬,甚至是有些厌烦他,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王娇还是会护着他。
孤星走到大门前,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抬手握住右边的那一个铜环,轻轻地叩动三下。铜环敲击在大门上,发出似金非金的响声,响亮而又沉闷。
三声敲门声后,孤星才伸出双手,缓缓推开两扇木门。随着一阵“吱呀”的声音,木门渐渐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家都赶紧捂住鼻子。
估计是这扇木门很多年没被打开过了,日积月累,屋里的木头腐朽的气味、灰尘的味道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充斥着整个祠堂。在刚才孤星打开大门的那一刹那,受里外压力变化,所以那股子气体一下子就涌了出去。
难闻归难闻,但还不至于有毒,大家在气流涌过以后便觉得好了许多。
我们走进祠堂,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正对着我们的那一面小山一样的牌位,一排一排整齐得摆放着。排外下面是一条长长的供桌,桌上一左一右摆着两个烛台,中间是三个香炉。
不过烛台上现在只剩下蜡烛燃烧以后残留的蜡烛油,香炉里也只剩下一些香灰。
再往前便是一个宽敞的空间,一左一右两排靠背木椅整齐排列着,靠背木椅后面各有几排小一些的椅子,应该是村里开会的时候给大家坐的。
说实话,这样的祠堂我也是第一次进来,一走进来,面对着那一排排的牌位,我的心顿时就升起一股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敬畏,仿佛那些牌位并不是没有生命的木牌,而是一个个老者坐在上面,从上而下齐刷刷俯视着下面的众人。
不光是我,其他几个人估计也一样,就连陈笑都是一脸肃穆,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轻浮。
“大家也别太紧张,放松一些,只要不做出一些不敬的行为或者说不敬的话就行。”孤星招呼大家道。
“我们可和你不一样,这上面供奉着可是你的祖宗十八代,你当然不怕。”邱林的话脱口而出,立刻又觉得这话可能会有些冒犯,便赶紧对着牌位深深鞠了一个躬,道歉道:“各位不要介意啊,我是有口无心,请各位老人家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给大家赔不是了。”
本来大家经过一上午的奔波,又是爬山又是砍树,确实都累得不行了。现在面前有这么多现成的椅子,要是在平时,大家肯定会瘫坐在椅子上,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我们几个人却不约而同得没有去坐这屋子里的任何一张椅子。屋子中有四根巨大的,一人合抱的圆柱,大家靠在圆柱四周,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全都直接坐在地上。
和以前一样,我们七个人又分成了三个阵营,他们四个围着一个圆柱,我和孤星并肩靠着一个圆柱,陈师傅依旧是一个人,背对着另一根圆柱靠坐着。
坐下以后,我心里不踏实,总是四周张望着。
孤星用肩膀顶了一下我,说:“别多想了,这里暂时没有问题,我已经看过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村子里的房子基本上都已经破败不堪,保存完好的不到十之一二,为什么这座祠堂却一点事没有,不管是外面还是屋里。”
孤星抬手举过头顶,用手掌重重拍打了一下我们身后的圆柱,圆柱发出一声闷响。
“你听出这声音有什么不同了吗?”孤星问我。